那一边,即将被贿赂的楮墨,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却不敢发出来。
他那张包子大小的小脸愈发委屈,鼓着腮帮子,一言不发的往前走。
薛绯烟向来都觉得自己在拿捏别人情绪这一块有些迟钝,都察觉的了楮墨的不同寻常。
她快步跟上楮墨的步子,拉着他的手问:“你今儿怎么了?心情不好?可是抄书抄的不开心?”
楮墨吸了吸鼻头,摇摇头,“没,抄的挺开心的。”
“那你怎么一脸的不高兴?可是遇到了什么不喜欢的人?”
楮墨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她。
“阿姐,你说过这一辈子都不会丢下我,这句话还作数吗?”
薛绯烟被问的莫名其妙。
“自然作数,阿姐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怎么可能会丢下你?你怎么尽说些傻话?”
楮墨很高兴自己是那个唯一。
可他一点都不想要薛绯烟做他的阿姐。
阿姐会嫁出去,哪有媳妇儿香?
只有成为了他的妻,才能长长久久的陪他一辈子。
阿姐只是暂时的。
楮墨压下心头涌上的情绪。
他得循序渐进,千万不能吓到阿姐。
“阿姐,你可一定要说话算话啊!”
不然的话,他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黑暗,做出让她一点也不喜欢的事情。
他表面上,在薛绯烟面前装的乖巧。
可骨子里,依旧是那个偏执而又疯狂的楮墨。
饶记的前世,有对家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薛绯烟的事情。
那人便不辞辛苦,特意找来了一个与薛绯烟有八分相似的姑娘,秘密训练了一年,学得有九成九像薛绯烟了,再将那姑娘安排到他的跟前。
他一怒之下,直接剥了那姑娘的皮,做成了人皮灯笼,送到了对家的房里,逼着他日日夜夜都要面对那具人皮灯笼,难以入睡。
不到一个月,那人便被他彻底逼疯。
现在想起那件事,楮墨都觉得可笑。
他的阿姐,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哪里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冒充的?
他的珍宝,只能属于他。
薛绯烟同楮墨,紧赶慢赶,总算在胖婶熄灯睡觉前,赶到了她家。
胖婶是远山村里头,唯一一个卖面粉的人家。
这里十乡八店的人家,几乎都上她们家买面粉。
面粉向来金贵,普通的稷麦两个铜板一斤,掺和了杂粮的大米七个铜板一斤,纯大米十五个铜板一斤,而面粉则要三十个铜板一斤。
除非逢年过节,一般的平头百姓家里,还真舍不得吃。
薛绯烟花咬了咬牙,花了一百五十个铜板,买了五斤面。
回到家后,她将面揉了,放到灶边醒面,之后又挑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狍子肉,去皮,剁成肉末,加了盐巴、葱姜水去腥,还大方的打了两个鸡蛋进去,腌制着入味。
“阿姐,你要包多少个包子啊?怎么把面都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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