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张翠花真的要举起挑台上的牌位往外头扔。
薛老太难得手脚灵便了一回,整个人不由分说的扑了上来,搂过张翠花手里的牌位就要截下来。
她步伐踉跄,张翠花更在气头上。
见到有人冲过来,她下意识的顺手一推,手里头的力道有些大。
只听见‘砰’地一声,薛老太抱着灵牌,整个人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后脑勺随即渗出幽红的血液。
“啊.....”
不知道是哪家胆小的媳妇儿尖叫了一声。
紧接着,围在最里头一排的人纷纷惊吓着后退。
“杀人啦!”
“杀.......杀人了!”
“张翠花杀人了!”
此起彼伏声音轰然炸响。
薛绯烟好不容易挤进老薛家的大门,便看见眼前的这一幕。
薛老太整个人痛苦的抽搐,可依旧将牌位紧紧地抱着,没有一点撒手的迹象。
“娘!娘您怎么了?”
“阿奶,阿奶你别吓我啊!”
“赶紧来人,叫大夫啊!老婆子,老婆子你可得醒着,千万别睡过去啊!”
院子里瞬间乱成了一团。
始作俑者的张翠花吓得脸色都白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就自己下意识的这么一个动作,导致薛老太一下子磕破了脑袋。
伤的还是后脑勺。
那血嘤嘤的往外流,好像怎么淌也淌不完似的!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
她被吓得连连后退,一只脚踢在了门框上,噗嗤一下摔到地上,也没有人去扶她。
薛绯烟的脸色也不大好。
看着薛老太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前世,她被人丢进乱葬岗的时候,其实还没断气。
可是,没有人救她。
她甚至能够感受到魂魄一点点剥离躯体的绝望。
直到后来,她也是这么看着死在乱葬岗里的自己,浑身上下都是血,像是怎么也流不干似的。
痛苦的回忆瞬间抓紧了她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让她颤抖。
楮墨是第一个发现薛绯烟异样的人。
他连忙将薛绯烟从人群中拉出来。
所有的人都围在了薛老太身边。
楮墨却拉着薛绯烟远离了人群。
得到解脱的薛绯烟大口喘着粗气。
她一脸难以置信,“她......她怎么会摔呢?小墨,你看见了没有?她一直抱着阿爹的牌位......”
即便自己摔成这样,她还舍不得松手。
她一直以为,在这个家里,人人都把她阿爹当做冤大头。
只有当家里没银子花了,春种秋收,需要干力气活儿了,他们才能想起来,家里头还有她阿爹这么一号人物。
可眼前这场面,让薛绯烟彻底打破了自己认为的一切。
楮墨哪里不明白她的心思?
他牵着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阿姐,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是啊,一个举动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
薛绯烟垂下眼睑。
阿奶跟老薛家那群茹毛饮血的人不一样。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