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绯烟没抬眼皮子,像是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没有半点说话的意思。
季星辰烦躁的用棍子戳了戳山烧的火堆,火焰突然窜出了三尺高。
整个山洞火光一亮,好像快要烧着似的。
薛绯烟仍旧一动不动。
“你死了吗?”
“嗯。”薛绯烟终于说话了,“跟你一起死的,晦气。”
季星辰:“......”
他的刀呢?
话说楮墨。
他做好了晚饭,便站在院子门口,等着薛绯烟回来。
就那么一条道,一个晚上,他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看的入暮四合,周围的邻家都熄了灯,鼾声此起彼伏,他还没有等到人回来。
楮墨等不住了。
他将大门一关,就着月色往镇上走。
一面走,一面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薛绯烟的身影。
突然,一只海东青从天空俯冲而下,带着犀利的锋芒,直直的落在了他的肩膀。
海东青的脚丫子上,绑着一张字条。
“辰时之前,不来见我,老子立马撕票。”
张狂的语气,潦草的字迹。
楮墨第一个便想到了始作俑者。
季星辰。
宇文霆身边的一员猛将。
前世,宇文霆加入夺嫡之路,季星辰凭着一杆长枪,一匹烈马,领着仅有三万人的军队,为宇文霆拿下了足足七座城池。
自那以后,宇文霆彻底雄霸一方,令人不敢小觑。
楮墨倒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为何要把他阿姐掺和进去。
原本,他还挺佩服季星辰的。
可他这一波操作,直接让楮墨从佩服,变成了厌恶。
没有人可以伤害他的阿姐。
连他自己都不可以。
自从他救了宇文霆一命之后,宇文霆便有意将他收入麾下。
而他则顺水推舟,加入了宇文霆的队伍。
一个十岁的孩子,突然得到了主子的重用。
季星辰对此颇为不满。
上一次设下陷阱,他就是想看一看这个少年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谁知道,这个少年一点锋芒都没有,听从一个女人摆布。
那个女人让他往东,他便往东,让他往西,他便往西,半点主见都没有。
见到这样的场景。
季星辰对楮墨更加不满意。
他暗地里找过楮墨两次,想要同他单挑,让楮墨知难而退。
可楮墨不仅没有半点自觉,反而还得寸进尺的从主子手里,接过了西关镇这一条重要的密线。
确认了这个消息,季星辰彻底坐不住了。
他一定要力挽狂澜,不能让主子被猪油蒙了心。
把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一个只会听姐姐话的小屁孩。
既然给主子上眼药没用,那他就来找楮墨的麻烦。
只要楮墨知难而退,季星辰觉得,自己可以十分大度的放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楮墨不用细想,便能将季星辰的心思猜出十成十。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
楮墨的步子毫不停顿,直接目标明确,直奔后山。
上次他给宇文霆找的洞穴,就在距离他家最近的那座山头的半山腰。
楮墨摸黑去了那里。
一找一个准。
宇文霆还有要事,早就秘密离开了西关镇。
楮墨将火把往跟前一举,薛绯烟的格外清晰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阿姐,我们回家。”
季星辰被无视的透彻。
他噌的一下站起来,“你给老子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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