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薛绯烟的意思。
所有的读书人,寒窗苦读几十年,也不过就是为了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楮墨既有这个心气儿,也有这个能耐。
西关镇原本就关不住他。
他应该要去更广阔的世界里翱翔。
薛绯烟将他的包袱整理好。
“你且先带着这些去书院,等过两日,我将给你做的衣裳做好,再去给你买两双棉鞋,再给你送去书院,家里头你不必担心,有什么事儿,我会送信给你,你也不必时常惦记我。”
薛绯烟手里头的活计没得空,嘴里头还在不停地说着:“考试什么的,需要考几场,我对你都不担心,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这身子骨,还没养好,若到了考试的时候,一连三场五场的靠着,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明儿我就去杏林堂,让胡大夫给你开一些补气养血的药,你每日吃着,先把身体调理好,才是正事。”
每次考试,不知道有多少考生,晕倒在考场上,被人从里头抬出来。
县试、府试什么的,到还好,尤其是到了乡试、会试、殿试的时候。
那考的,可不仅仅是学子的文采,还有心理素质和体能。
薛绯烟并不担心别的。
只是,前世,她亲眼看见楮墨一路考上殿试的艰辛。
有几次,都差点晕死在考场上。
若不是他咬牙撑着,只怕早就倒下了!
“对了,还有参片,到时,我去胡大夫那里给你买一些,备着,万一你考试的时候,体力不支,便放一片,进嘴里嚼着,总能提提神。”
看着薛绯烟为他忙碌,耳边传来她细细碎碎的念叨。
楮墨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头,被填的满满的。
这样的场景,前世,他不知道幻想过多少次?
“好了,阿姐。”
他拉住还在忙碌的薛绯烟。
“东西我自己会收拾,缺什么我也会跟你说,今天已经很晚了,你早些休息,每日天不亮便要起来包包子,你瞧瞧你的气色,比我都差,要补身体,也是你需要好好补补。”
楮墨说着,去了自己的书桌那里,打开了一个匣子,将里面的钱袋子拿到薛绯烟面前,递给了她。
“之前,我在泰然书斋抄书,这是掌柜的结算给我的工钱,还有我去别人家里头,替人家抄书,人家打赏给我的赏钱,都在这了,你好生收着,缺什么便买什么,等我过了府试,成了秀才,那咱们家每年,还有官府贴补的银子拿,到时候你也能送快些,不必这般辛苦。”
薛绯烟接过钱袋子,放在手里掂了掂。
“这么沉?”
她兴致勃勃的将钱袋子里头的银子,全部倒在了炕上,认认真真的数着。
楮墨就喜欢看她这般财迷的样子。
他赚钱给她花。
她高兴。
他更高兴。
“天哪,竟有十二两?”
楮墨手里握着一块帕子。
“嗯,还有这个。”
他将帕子递给薛绯烟。
帕子里头,不知裹了个什么物件。
薛绯烟伸手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竟是一根银簪!
银簪上面嵌着茉莉花纹样的细花钿子,盘成云纹一般的流线,看起来端庄大气。
薛绯烟瞧着这簪子的做工,便知道,这东西,只怕是不便宜。
“好端端的,你怎么给我买这个?多浪费钱啊!”
话虽这么说,可收到了礼物,说不开心,那是假的。
薛绯烟嘴巴都笑的合不拢,拿着那根银簪子,爱不释手。
“我还没及笄呢,不能挽发髻,用不上这么好看的簪子,有这个钱,你不如给自己多添置一些笔墨纸砚,反倒实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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