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站着,没想明白,不要来见我。”
薛绯烟暂时不想看到这个糟心的孩子。
楮墨委屈。
他低头。
苍白透明的脸上,带着低落的情绪。
一双看似凉薄的双眸中,染满了浓浓的委屈。
薄唇紧抿,微弱的“哦”了一声,像是一个被大人遗弃的小孩。
薛绯烟心有不忍,可又觉得,她若是再纵容着他为所欲为,他极有可能会走前世的老路。
不忍也得忍。
他太聪明,聪明到自负。
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吃大亏。
薛绯烟狠下心,说不理他,就不理他。
她不叫他,他就乖乖的站在门外。
一动不动。
从日出,到日落。
站到晚上,薛绯烟都快要被他的固执打败了。
她推开门,“你打算站到什么时候?”
楮墨可怜巴巴的摇摇欲坠,“站到阿烟你消气为止!”
话音一落,他冷不丁的往前一栽,薛绯烟吓得,连忙伸手接住了他。
这里到底是杏林堂,不是自己家。
薛绯烟怕引起什么流言蜚语,半搀半扶的,将楮墨带回了房里。
因扶着楮墨扶的太过卖力。
她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楮墨嘴角扬起的,那一丝得逞的笑意。
“你怎么了?是不是饿的?”
薛绯烟拿了一块桃脯,塞进楮墨的嘴里。
“吃点甜食,会好受一些。”
楮墨乖乖的张嘴,咀嚼,咽下。
乖巧的令人心疼。
薛绯烟突然觉得,她好像没那么气了。
毕竟,现在,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拥有前世记忆的十岁的孩子而已。
“你是不是傻?饿了不会说吗?”
楮墨一把抱住了薛绯烟纤细的腰肢,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她的怀里。
“阿烟,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薛绯烟站在他的面前,感受自己腹部的温度,梗着脖子道:“那你知道错了吗?”
“嗯,知道了!”
“那说说吧,你错哪儿了?”
楮墨:“……”
薛绯烟扶额。
她就知道……
这熊孩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错了。
并且,很有可能,他知道了,也不会改。
薛绯烟一把推开楮墨,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她坐在他的面前,认真而严肃的看着他。
“你是一个要考科举的人,你有没有为你自己的前程考虑过?”
薛绯烟不喜欢绕弯子,那样太心累。
“我们一日是名义上的姐弟,那么这辈子都是姐弟,不论你认不认,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
这样的关系,是他不承认,就可以改变的吗?
那么多年,整个远山村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
等日后,楮墨入了仕,所有族亲资料,都是要记档在册的。
长姐变成妻子?
传出去,只会沦为全天下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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