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走。
柳三娘带着样图和布匹,租了辆牛车,径直去了白家。
薛绯烟禀明了来意,任由门房进去通报,她自己则与柳三娘站在了侧门外候着。
等了半晌,都没见到有人出来。
柳三娘不禁奇怪。
“白家的府邸这么大吗?这都一炷香的功夫了,传话的人还没回来?”
薛绯烟却不这么想。
听柳三娘的语气,她便知道,这位小妾不是个好像与的。
下午,柳三娘拂了她的情面,现在又找上门来。
那位小妾指不定还以为,柳三娘是碍于白大人的威严,上门来道歉的。
既然是来道歉的,那她这个小妾,可不得摆出谱来,给柳三娘一个下马威吗?
又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里头还没传来动静。
薛绯烟再次上前,对着另一位门房道:“劳烦小哥替我们问问,八姨娘究竟见是不见我们?我们也好做好盘算!”
说着,薛绯烟向那位小哥手里塞了一两碎银。
那位小哥刚想收下,里头便传来了动静。
“咦?我认得你,你怎么来我们家了?可是有事?”
一位俏生生的丫头过来,指着薛绯烟看了一会儿。
薛绯烟觉得这丫鬟好生眼熟。
她往白若笙头上一猜,便想到,这不就是白若笙的贴身丫鬟吗?
薛绯烟又想了想。
这丫鬟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叫……杜鹃?
没错,就是叫杜鹃。
薛绯烟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和善的笑脸。
“这不是杜鹃姐姐吗?真是好巧啊!”
薛绯烟将杜鹃从里头拉了出来,十分不要意思的说道:“您认得我,应当也记得,我是千丝汇的样图师傅,府上的八姨娘今日去我们店里,说我们为她做衣裳,订下的衣料不好,我们家掌柜的,又觉得,八姨娘挑的料子不合时宜,两边产生了分歧,我便想着,陪掌柜的一同上门,同八姨娘好生谈谈,怎么能想出一个折中的法子来,解决这件事情?”
杜鹃只冷冷一哼。
“什么劳什子的八姨娘?凭她也配?”
不喜欢那位八姨娘,归不喜欢。
对于薛绯烟,杜鹃还是没什么恶意的。
再者,自家小姐也提点过,这位薛姑娘的阿弟,将来必定是个有大作为的人,眼下同他们,不必刻意讨好,更不能恶交。
以礼相待,便是最好。
杜鹃时时刻刻谨记自家小姐的教诲。
她同薛绯烟道:“你等着,我进去同我家小姐说一声,一会儿,你直接去见她便是。”
薛绯烟诶了一声。
“多谢杜鹃姐姐深明大义,这年头,同姐姐这般,长得又好看,心灵还美丽的姑娘,委实是不多了呢!”
杜鹃被薛绯烟夸得心花怒放。
“就你嘴甜!”
这一边,杜鹃刚刚进去传话。
那一边,便有人将这件事情,传到了八姨娘的耳朵里。
她半靠在睡榻上,眯着眼睛,任由着下人给她捏肩捶腿。
听到这事,她不禁睁开眼睛。
“你真的瞧见了,那家衣裳店的掌柜的,同杜鹃在说话?”
“千真万确。”
八姨娘涂得殷红的朱唇冷冷一启。
“白若笙那个贱人,自我进门,她便处处于我不对付,怎么,眼下我不过做件衣裳,她还能管到我的头上不成?”
这个时候,屋子里没人敢来触八姨娘的眉头。
除了老爷被蒙在鼓里之外。
整个兰香院的人,谁不知道,这位八姨娘不好相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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