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想要他对远山村有一些归属感。
前世,他贵为首辅,却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虽说找到了自己的家人,可那样的家人,有不如无。
入朝为官,哪有真正无牵无挂的人?
升官加爵,那是有专门的官员,要调查清楚底细的,若是查的仔细,便是连祖上三代的事情都要调查的一清二楚。
老薛家如今,已经是死的死,散的散。
他们姐弟俩,克父克母的名声在远山村已经是人尽皆知。
若是再没有邻里帮持,只怕是,越到最后,楮墨的路,便越是难走。
薛绯烟事事都在为他考虑。
楮墨深深看着她。
薛绯烟又道:“不论前程往事,亦不管日后如何,西关镇,一辈子都是我们的根!”
“好,明日,我们便回去一趟。”
听到了答案,薛绯烟才点头,“好,我们明日,一同回去。”
牛车摇摇晃晃到远山村的时候,薛绯烟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喜欢围在村口闲话家常的那些人,因着春耕的缘故,并未聚在一起,道人是非长短。
薛绯烟拎着东西,去了村长家里。
却不想薛长贵愁眉紧锁。
薛林氏见着薛绯烟和楮墨回来了,惊喜的很。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她笑眯眯的将薛绯烟和楮墨迎了进去。
“试考完了,总算是能歇息两天,我们家锦元也不知考的怎么样了,我问他,他也不说,只叫我等着放榜,我也没敢多问。”
“锦元叔平日里,在书院,课业都很不错,夫子们也都喜欢他,想必这一次,他考的应当不错!”
“借你吉言了!”
薛林氏没敢多想,他们家锦元,考了两回,都没考上,这一回,是第三次。
依着薛长贵的意思,若是薛锦元这一次。再没考上,那便老老实实的回家种田。
考了三次,连县试都过不了,那肯定也不是什么读书的料子。
可是楮墨不一样!
楮墨可是四里八乡难得的奇才,牟山长的关门弟子。
他说锦元这一回能过,薛林氏竟也有些相信,自家儿子这一次能过了!
“你们三叔公啊,近日正为了征丁的事情烦心,每家每户,年满十四的男子,若无功名傍身,都要去参军,若不想去,每家得出十两银子,买一个名额。”
薛林氏叹气,“咱们西关镇,人丁并不兴旺,把那些年少力壮都征走了,眼下正值春耕,正是要用人的时候,剩下些老弱妇孺,可怎么是好啊?”
春耕可是农民一年之中的大事,也是最需要人力的时候。
征兵怎么可能选在这个时候?
不禁薛绯烟奇怪,便是连楮墨都觉着奇怪。
“三叔公呢?”
楮墨问。
薛林氏指了指屋里,“那儿呢!”
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她是欠了谁的,父子两个,没一个有好脸色。
薛林氏觉着,她在家里,就像是个受气包。
楮墨进去,薛绯烟便拉着薛林氏闲话家常。
她将带回来的东西,塞到了薛林氏的手里。
薛林氏不肯收,两个人推搡来,推搡去的,推了半天,薛绯烟总算是将东西硬塞给了薛林氏。
屋子里头,楮墨和薛长贵,正在进行一场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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