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笑得更嘲弄：“可你问问你自己，你相信吗？”

她指着定格的画面，指着坐在轮椅上满眼厌弃的封云湛分身：“你看看你的嘴脸，你哪有半点相信我的样子，你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没有帮我！你是扎刀的那个！你和其他人一样，你们害死了我！你们都害死了我！！！！”

她越说越激动，紧紧掐住封云湛的脖子：“你感觉到我的绝望了吗？！你知道那一脚一脚砸在我脸上有多疼吗！？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希望你们能帮我说话吗，哪怕一个人，一句话，可是你们没有，你们所有人都没有！！你们凭什么要我原谅你们，要我云淡风轻地原谅你们！！！”

封云湛被她不断摇晃着，目光逐渐变得悲痛。

泪水混合着眼里的血液滑落。

他痛苦又内疚，身上的骄傲颓然崩塌，“我感觉到了，盛意。”

“我对不起你。”

“我真的对不起你。”

他的热泪砸在她手背上：“我愿意用一辈子弥补，我不再奢求什么，真的。”

盛意逐渐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又失态了。

每当她触及到过去的那些回忆的时候，她总会愤怒。

她闭上眼，干脆放开封云湛的领子：“你知道，如果苏暖暖不来，你知道我们现在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吗？”

封云湛颓然地坐在地上，木讷看着鼻血砸落在地上散开，摇头。

她想想就觉得可笑：“我们会生四个孩子，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我会被你们疼爱着，宠爱着，会过很幸福的日子。”

她想也不敢想。

那是个什么样的日子。

封云湛眼里泛起期翼的光，怔怔望着她，像是听到了很好听的童话。

盛意却回过头，讽刺地望着他：“但是因为苏暖暖，一切都改变了，你们做了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原谅的样子，哪怕你们双倍，百倍的偿还，我心里也始终跨不过那道坎。”

封云湛眼中期翼的目光陡然泯灭，一点点变得灰白，吃力点头：“我知道，我不要你原谅我，如果我是你，我会做更惨烈的事情，之前……我一直都没有真正体会过这种感觉，萧鹤青说得对，体验过你的所作所为，我想要求你原谅这句话，就说不出口了。”

盛意蹙起眉，悄无声息红了眼，背过身不想让他看。

封云湛踉踉跄跄站起身，张开手臂，从后面将她抱住。

她一怔，感觉他灼热的呼吸覆在耳边，声线也沉沉的：“我是你的丈夫，理所应当站在你的身边，我娶了你，却并没有相信你，如果你不嫁给我，或许你会有更好的人生。”

他有气无力：“对不起盛意，我辜负了你，以后我会不再让你原谅我，但是我会竭尽所能地对你好。”

“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四王妃，我曾经的所作所为，你想要让我做什么都行，我都会尽数弥补你。”

“请你相信我。”

盛意犹豫再三，转过头望向他。

两个人周边的场景渐渐褪去，露出本来的面目来。

封云湛恍惚一瞬，身上的疼痛也骤然消失，不解地垂眸睨着她。

她心里还在纠结。

可是，光明的未来在向她招手。

她需要这个孩子。

很完美的孩子。

她抬起手，扣住封云湛的后脑，踮起脚尖与他额头相对。

封云湛受宠若惊，讶异地望着她。

她迎着他震惊的眼眸，无比镇定：“我要个孩子。”

不是商量，是命令。

封云湛的眼睛逐渐睁大，“你说什么？”

他的呼吸都跟着急促了。

盛意斟酌着，理智还是盖过了情绪。

她没有罪过。

有罪的是苏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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