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安下意识地闭上双眼,但预感中的摔痛并未传来,后颈衣领瞬间被一只柔软纤细的手提住。
百里安费力地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对上一双深邃安静的眼眸。
微凉的指尖贴在颈间肌肤,犹如冰凉的玉石,循着那一丝舒适的凉意,百里安不由自主地往那只手指上蹭了蹭。
那只提着他衣领的玉白手指微微发力,将他提上的床榻,开口低声道:“还以为这些年你多少有了些长进,谁曾想还是这般不济事,才一杯,就倒了。”
她黑白分明的眸色格外清明好看,可终究还是醉了,说出来的话不慎暴露了些不该暴露的自己也未曾发现。
如果说在此之前,她的嗓音清冷沉凉,好似覆雪古井里清澈的寒水。
此刻清雅的声音却端得是柔语千种,绵绵温情,仿佛寒雨被温水洗刷浸泡,扑面而来的氤氲温柔,吐出来的每一个音色都是足以溺杀人心的若水婉约。
百里安半边身体被迫提上了床榻,趴在她的腿间。
在方才起身动作间,她束发的缎子松散曳下,玲珑柔顺的一垂而下,原本编织藏在发丝间的一对兔子耳朵也随之弹了起来。
白色的月光透过纱窗,陈铺于室。
百里安忽然觉得自己的手指有些不听使唤,他看着那对耳朵,心中忽然涌起一种不受控制的强烈冲动。
他勉力地撑起醉软的身体,整个人慢慢地攀压上去,鬼使神差地伸手将那两只迎风竖起的小耳朵抓在手心里细细把玩。
柔腻软滑,看着好好吃的样子。
苏靖抬起睫,深瞳定定地望着他的脸,大概是觉得有些痒了,耳朵在他掌心动了动,伸手将他轻推了一把。
纵然饮醉了,也是倔强不愿让人多碰她这多生出来的两只兔耳朵。
喝醉酒的百里安却比平日里要不老实多了。
他锲而不舍地又爬了过去,虚虚张着手掌去抓,怕她躲开,另一只手将她揽住,继续去摸她耳朵。
他声音含混不轻道:“我今日难过,你给我摸摸耳朵好不好。”
那双兔子耳朵是她不可触碰的底线,苏靖眉头一蹙,隐隐有些不高兴。
“阿靖……”他极为难缠地惹了上来,忽如其来的称呼宛若晴天霹雳。
怀中女子呼吸瞬间有些不稳起来,她蓦然抬起头来,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他,竟有些失声:“你唤我什么?”
百里安并未回答,光是摸耳朵已经不足以满足他了,将衣襟扯敞开来,他多少带点无理取闹地蛮不讲理蹭了上去,张口就咬住其中一只耳朵,轻摩吸咬。
这种忽如其来的侵略逼近让苏靖有种窒息的无力感,她的呼吸声愈发急促,腰一下子软了,整个身子倾倒下去,睁着一双惘然似梦的眼睛,竟是忘了继续方才的问题。
两人交叠抱了许久,百里安专心致志地咬耳朵,时轻时重的力道分外折磨人。
苏靖紧紧咬唇,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抱紧那暖烫舒服的热石袋,脸颊侧开低声道:“我不是兔子。”
百里安咬着耳朵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他微微睁开眼睛,黑成一片的眼睛里仿佛有着光斑浮动。
搭放在她肩上的手臂无比自然地下滑抱住她的腰,口中细细咕哝不断。
苏靖听不太真切,两只兔子耳朵尖尖轻轻垂落聆听,这才听清楚原来他是在碎碎叨叨地同她讲述着睡前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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