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一直都那么遵纪守法,赴汤蹈火地为这个国家执行着自己的使命。。。
可今早她打开门出来的时候,死死攥着她的手,他第一次不想再这样。
他弄不懂为什么死刑会是这个国家的最高刑罚,死明明就是解脱,那算什么惩罚?凭什么她也那样循规蹈矩,却还是有人会用那样残酷的方式,去对待她?凭什么这样的人,死了就算禾?
霍斯然点点头,深埋着的黑眸抬起,宛若淬毒的利剑,在黑暗中闪过一道冷厉的寒光,那道光落到云菲脸上时,她的心被惧怕逼到了极致,凄惨地叫了一声就要挣扎着爬起来跑,肘部却被一个钢筋般有力的大掌钳住,砰得一声重新摔落回了角落里面,接着肘心一阵尖锐地扎到肉里的刺痛让她再一次凄惨痛叫出声,不知是什么东西,冰凉刺骨地,伴随着尖锐的痛被注射到了她的身体里面妲。
寒峰骤然一震!!!
他单手扶着桌子,在那一瞬几乎要冲动到冲上去制止!但霍斯然阴森如地狱罗刹般的神情却吓住了他。
他什么都不能做,能做的只有守着门,让这种惩罚继续。
那药,这女人不知给多少人用过,她自己是不是,也该尝尝这种滋味?
“……”银色针管的针头有半分米长,从肘间拔出来时,热热的血已经浸透了她的衣衫。霍斯然指指腹牢牢地按住针口,不让那药性流出来半滴,垂眸睥睨着她问道:“这药,要多久才会发作?”
云菲从剧痛恐惧中回过神来,眼角挂着泪,惨白的唇瓣张着,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已说不出话来。
“你都会看见谁?”会看见当年的林亦彤吗?看到她半个背背鲜血浸透,一步步往悬崖边退的模样。
“……”云菲低低哀鸣着,从一开始的啜泣到大哭,无声的大哭,嗓音从胸肺里憋出来,如蚊蚋鼠虫,“救我……爸……妈……救救我……”
门外,尤占勇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上前来敲门。
寒峰一怔,走过去,手在半空犹豫了一下,却是缓慢而坚定地,将门上了锁。
不出几分钟,那药性就在血液里沸腾起来,云菲迷蒙地抬起眸,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个轮廓。
“洺止……”她哑声叫着,想攀爬着他的肩膀坐起来,低头却看见他钳着自己淌血的肘,一时以为奸情败露,颤声道,“洺止你……听我说……我是爱你的……我是出轨……但我连养的男人都像你……我受不了那种每天照顾一个残疾的生活,可我是爱你的……”她感受到了他臂膀的僵硬和冷漠无情,声音顿时变得如泣如诉,“真的,你不知道我因为爱你都做过什么,我连人都为你杀过,你知道的,洺止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啊!!”
手铐在冰冷的房间内碰撞发出声音,震颤心弦,陆洺止却沉吟几秒便掐起她的下颚,如嫌弃污秽般离自己远一点:“你是怎么杀的?再跟我说一遍。”
“……”云菲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起当年的事就觉得浑身冰凉,努力让自己笑起来,化解恐惧,“你知道的,我……不过就是借机行事……林亦彤早就想离开霍斯然了,她要自己走,谁都相信……我不过是编了个保镖公司的理由,就谁都相信了,哈哈……”
陆洺止掐着她下颚的变得如铁筋一般,猩红的眸如同野兽。
“她早就想要离开?”
云菲快要窒息,在强劲的药效中都能感受到骨骼的断裂声了,颤抖着握住他的手:“洺止……疼……”
“我把她装到车上带走的,你知道的……可我知道医院和路上都有追踪器,但是……隧道里却没有……我就是,在那里换的车……让霍斯然跟警察最后追踪的时候,就只能追踪到那个渔村……那里……掘地三尺都什么也没有……”云菲想笑,骨头却痛到了极致,“可是她死的样子,好可怕呀……我从来都没有杀过人……手上沾血好可怕的……拿刀刺不死她,是她自己不小心快要掉下悬崖去的……我当时就想……不如摔死她……这样她摔死后的样子,我就看不到了……”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拿高跟鞋尖锐的跟狠狠踩上了她的手指。
滚烫的眼泪,被刺激地掉下浓重的一滴,嗓音带了哭腔:“可我却做了那么多年的梦,梦见她脑壳都摔裂了爬起来找我索命……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啊……”
眼前健硕如铁的男人,却已快要跪都跪不住。
如果可以,他当真想要在
这里杀了云菲,她所承受过的痛,他在这一刻那么想让这个女人一点点尝遍!!!
寒峰察觉了他的异样,忙冲上去按住他的肩膀,嗓音黯哑着低吼:“首长!”
如果他再不轻点,当真会在这里弄死云菲的。
“……还有呢?”霍斯然努力压下胸膛里奔腾的嗜血杀气,怒与痛,“除了这些,你有没有再做过别的事?对林亦彤,对她们母女……她死前,你都对她说过什么?”
云菲呆愣愣的,在深度的幻化和催眠中连痛都感觉不到,傻乎乎地笑:“我强要了她们家的房子,就因为洺止你说,你喜欢。”
“她去军区上班的时候,我找人他妈的扰过她妈妈,砸过她家,她都不知道。”她笑得更开。
还有一件事,模模糊糊地,在最后,她想了起来。
“还有我姐姐说,要让那个贱人婚内出轨,我就在她旅店房间门口,放倒了顾景笙。”她抬头看他,如孩子一般笑得得意,“这个你不知道吧?我也是为你做的。可我没有想到当时……顾景笙意志力那么强……他们当兵的,都练过的……所以我那次花了好多钱……才买到那么大的剂量……”
她恍惚着,恍惚到看不清眼前人的神情,“你说怎么会有人,喜欢的人脱光了在自己面前,都能克制着不碰呢……是别人的老婆又怎么样,碰了,不就是你i的了么……连药都不管用,我只能催眠他说,已经发生了,那件事已经发生了……还有林亦彤……都好傻……我下了催情剂给她的呀,她把自己掐成那么个猪头样却就是不从……记忆太过清楚就不好抹了,我就把他们全都弄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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