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世界里,充斥满莫怀远的痕迹,他抽身,她就如无头苍蝇,四处碰壁。舒悫鹉琻
可他惊天动地的变化,她一丁点都未察觉。
“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你是怎么安全活到现在的?”第一次坐飞机出行,他捏着她的身份证,冷冷地调侃。
“那多琐碎啊,谁记得住,”她只玩着手里的游戏机,“再说有你啊,你脑子那么大,把我的事儿全装下也不是事儿!”
他当时骤然变深邃的眸光,她没空去理那意味着什么瞑。
之后得知她喜欢霍斯然后六年多,他一直惯着,放纵着,终于那一天再也惯不下去,。
“腿再分开一点,让我进到最里面去。”暴怒着撕裂她后,他寒声命令。
再有就是那一天,他说不跟她一起去南方时,那彻底受伤的嘲讽眼神玺。
“我不去。也不会就留在京都当个常务秘书,等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还在这儿。恭喜你,安然,自由了。”
冰冷的小手,触到手机关机键,却颤抖到无法按下去。
以后,这样的、那样的莫怀远,就都不属于自己了。
他要……跟另一个女人,结婚了。
每一副模样,冰冷或魅惑,都要为另一个人绽开。
苦涩,一点点蔓延开……
这一次的再见,会是永别么?
“小姐,您快些,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空乘催促,满机舱的人抱怨地看了过来。
“……我知道了……”她强忍着,咽下痛楚和泪水,咬唇,忍着剧痛按下关机键……
像被抢了最心爱的玩具。
不,是抢了她的整个前半生……
………………
与此同时,机场大厅里。
一个墨色的身影修长挺拔,在安检口冲撞开所有的工作人员,疯了一般朝正确的登机口奔去,眼眸,猩红似血。
身后跟着一群保安和工作人员,大喊大叫地阻止着他,如果不是他肩膀上那耀眼的肩章,早就有人冲上去逮捕他了。
掏出手机,疯狂地在上面敲字,颤抖着字不成行。
“然然,等等我。”
编辑好一条,发出去,死死掐着手机等回复。
可是,没有。
那边,安然已经关了手机,趴在小小的隔板上颤抖着缩起肩膀。
等等我。
我后悔了。
没有回应,他便抄起手机直接打过去,冰冷的另一端,清晰地提醒着他:“对不起,您拨打的好吗已关机……”
机场大厅之外,炫目的夏日阳光下,航班缓缓地划过跑道线,一点点朝着南边的方向驶去,滑行,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安然。安然……
他仍旧不死心地一遍一遍打着,一遍一遍听“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声音,妄想着还有变数,妄想着她也不舍,也在等他。
飞机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安然没抬头,也没有看到窗外身后的机场大楼里,那个被围在旋涡点里死死等她的身影。
重心一失,航行声渐缓,飞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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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陆青问,要带什么东西过去看孩子的满月。
霍斯然揉揉眉心,看着整个屋子都快要堆积不下的礼盒食品,道:“人来就好,什么都不要带了。”
陆青想也知道他的情况。
挂了电话,手搭在购物车上拍了拍,导购小姐走过来:“先生您选好了吗?”
陆青抿唇,问:“这些我都不要了,你们,有孕妇产后护理的补品吗?”
他猜想多少人都觉得霍斯然喜得双生贵子才是最大的喜事,可他觉得大概这一个月来,霍斯然都没正眼瞧过那两个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婴儿。
老太太的电话再次打进来:“陆青我问你,上回你出去跟人家睡的那个姑娘,你到底带不带回来给我看?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再不带回来休怪我不客气,你简直忘了你爹曾经在保密局干了三十年!”
那话的势头,简直像老太太自己在保密局干了三十年一样。
“妈,”陆青苦笑,“那姑娘,不是个好人。”
“是女的就行!”
陆青听导购的话将一瓶死贵的进口营养品放进购物车,眼睛不眨一下,薄唇泛白,道:“她曾经把你气到过心脏病发,住院几个月差点过去……说她是妖精的那个,您,敢要吗?”
………………
一进门,差点没被拥挤的人潮给挤出去。
满月酒,占了差不多整整两栋别墅的位置,连院子都被清空出来站满了人。
这混乱的场合,陆青知道,打个招呼就算,等晚上再陪他们一起收拾。
夜。
李嫂一个人收拾着一大摊子,陆青帮忙把东西都扛到上面阁楼,吩咐了警卫员先回去,整个房子总算空荡起来。
“这几天庄教授一直和你们一起住?怕你老婆有什么闪失?”陆青扫了一眼卧室,庄静妍正抱着孩子跟林亦彤讲话。
“她也只是半吊子,说来说去也只生过一个顾景笙,那点经验对付双胞胎不够,出更多主意的倒是李嫂。”霍斯然扫了一眼李嫂,眼露感激,自己给陆青泡上了茶。
这保姆请得可真值!陆青反问:“那你呢?”
霍斯然一怔。
想了想才回答:“她这一个月恢复得不错,没有受凉发炎,睡眠和心情都很好。”
陆青闷闷地笑,想也知道是这样,又问:“那你分得清你家宝宝谁大谁小吗?”
霍斯然蹙眉:“还小,分清楚做什么?”
“不能这么说,等你能分清楚就晚了,你没听说过女人生了孩子重心就变了,孩子最重,老公其次,你连她所爱的都不能爱,她到时候会嫌弃你不负责任,做父亲失职。”
一向聪明自信如霍斯然,竟真被陆青这几句话唬了进去。
真的??
他担心地扫了她一眼,这一个月里孩子最离不开的就是她,为了能让她多休息保养,他做了不少事。
正想着呢,听见陆青在对面拍着腿大笑,霍斯然脸色就黑下来,他还真是草木皆兵了。
“哎?你父亲跟你阿姨他们,今天也没来?”陆青又想起个话题,不惜一切代价地挑战着霍斯然的底线。
“没有。”霍斯然揉揉眉心,冷声道。
“你得长点心,老人家只不过是没有台阶下,觉得没面子才不自己过来,你都有孩子了,不孝有三里你最大的孝已经算尽了,有空带孩子回去看看,老人家肯定欢迎,还能老死不相往来?”
霍斯然抬眸,冷笑,淡淡讽刺:“那你呢?陆师长,这么说起来你可真是,大不孝。”
得,陆青嘶嘶抽着凉气,果然不能跟这个家伙过招,这不,就又把他扯下水了。
手机叮得一声响。
是彩信。
这年头已经很少有人给他发这种东西,他最近收到的也不过几条,陆青闻声脸色就慢慢冷下来,打开一看,里面歪歪扭扭的画面,拍的很模糊,上面杯盘狼藉,女人漏背装分叉裙穿得很暴露,一包纸巾上印的字显示了出了地点。
“梨园笙歌”,京都西北边,开的最具特色的一家最大的***。
配的文字是,痛苦却短促的一句,“救我”
连标点都没,这女人习惯了命令的口吻跟他说话,一如当年初见,她眉如剑,唇如霜,美艳中透着杀气,因他一丝小小的动作失误就唤他出来做俯卧撑,脱了上衣,在能把人烤熟的夏日骄阳下做整整一个小时,
汗水都湿透了他趴下的一整片地。
她狠、绝、无情无义,可恶至极。
“有事?”霍斯然挑眉,问。口吻里不乏淡然如水的挑衅。
看他这表情,就能猜出是谁。
“没事。”陆青把手机放回口袋。
“有事就先走,这个时间,她也该休息了,出了月子她想马上回去上班,我还要做一下她的思想工作。”霍斯然抬手看表,故作赶人状。
他太了解他。
陆青脸色苍白,唇抿成一条锋利线,宛若刀锋,捏着的茶杯滚烫却不自知。
那女人的事,才每次总如岩浆,烫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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