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四季歌》吧!”白芳华不容置疑地说。
那个父亲拉起了二胡,女孩依依呀呀地唱了起来。女孩的声音很好听,茶楼上下瞬间安静下来。金嗓子周旋的这首歌曲影响广泛,到处都有粉丝,许多人一边听着,一边打起了拍子。
女孩刚刚唱完,白芳华赞了一声,随即从手提包里拿出两张纸币,交到了那个父亲手里。白辉目光敏锐,分明看到那个父亲一边点头哈腰地道谢,一边迅速将夹在纸币中的纸条揣进了裤兜里。
白辉不由莞尔,知道这是白芳华在向情报员传递情报。要知道中共的情报组织条件简陋,只有将情报上交到特定人手里,才有机会向上级发报。
那对卖唱的父女千恩万谢地离开了白芳华,向楼梯口走去。这时,上来一个带着几个跟班的纨绔,看到女孩清秀的相貌,那个恶少眼睛一亮,就伸手去摸女孩的下巴。女孩尖叫一声,躲到了父亲身后。
那个纨绔手一挥,几个跟班迅速抓住那个父亲打了起来,他却嬉皮笑脸地去抓那个卖唱的女孩。
白辉看到白芳华坐立不安,站起来看向这边,却又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卖唱的父亲被一个打手扯烂了裤子,那张被他小心收入裤兜中的纸条落了出来,正好飘到白辉脚下。白辉不动声色,俯身捡起纸条,看到白芳华惊恐地看向自己,向她点了点头,转身面对那个纨绔及跟班。
“你们这些混蛋,闹够没有?”他将那张纸条放入自己的口袋,声色俱厉地喝道。那个卖唱的女孩,见有人出头,迅速躲到了白辉身后。
那个恶少看到白辉衣冠楚楚的样子,没敢撒野,皱眉问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多管闲事?”
白辉“啪”的一声,将证件扔到了茶桌上。
纨绔瞟了一眼,顿时陪着笑脸说道:“长官,您老没穿制服,我也不知您在这儿,否则多给我几个胆,也不敢在您面前撒野啊!”
原来,白辉的公开身份是九龙塘警署的警长,名义上这部分街区都归他管理。
“还不快滚,难道要我把你们全部抓起来,让你的父母来警署取人?”白辉斥骂道。
纨绔缩着头,带着跟班灰溜溜地下楼去了。白辉走过去把那个被打倒的卖唱父亲扶了起来,父女俩一个劲儿地道谢。白辉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条,放入这个父亲手里,叮嘱道:“我是九龙塘的警长,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到警署找我。还有,以后重要的东西一定看好了,别再弄丢了!”
卖唱的父女如释重负,惊讶地看向白辉,又回头疑惑地看了白芳华一眼,互相搀扶着下楼去了。
白芳华皱了皱眉头,显然她想不通白辉为何会出手帮忙,但显然她心里十分不安,有些惊慌地叫过茶博士付了钱,下楼离开了。在下楼时,她回头仔细看了白辉一眼,依然没有印象,满腹疑虑地离开了茶楼。
这时,一名身着黑色中山服的青年人,“噔噔噔”上了楼,在楼梯口四处看了一眼,迅速走到白辉对面,径直坐下。
茶博士赶紧上茶,待其离开后,青年向四周望了几眼,发现没人注意,这才向白辉低声道:“白区长,属下是‘锄奸行动’特别行动队队长泽辉,奉命向你报到。”
白辉脑中一转,有些惊讶地问道:“你就是那个从特警转到新二军特种大队,在淞沪会战中立下奇功的泽辉?为了你和其他特种大队的弟兄转到咱们第四厅的事情,咱们赵厅长不少求人。我听说你枪法很好,没想到局里会派你来......”
泽辉有些惭愧地摇了摇头:“比起其他弟兄,我还差得远。至少就我所知,当初在上海的时候,二十四军特种大队分队长高初少校可是接连击毙日军一名将军、一名大佐还有几名佐尉军官的牛人,据说仅仅那一晚,死于他枪下的鬼子就有上百人......好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我现在想知道我们的任务!”
白辉看了看茶楼内外,问道:“其他人呢?安置好了吗?”
“由于这次目标较多,我这次带来了四个行动组,分散住在九龙塘的各个旅馆。”泽辉回答完,再次询问:“请告诉我目标的情况,他们几个人?身边的防护力量如何?”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白辉左右看了一眼,由于时值中午,茶楼上除了自己两人外别无他人,就连侍候的茶博士也到楼下吃午饭去了。白辉放心地从西装的兜里拿出厚达十多页的白纸,交到泽辉手里:
“你应该学过简体字,这里面的情报全部是用南华推广的简体字写成,草图则是几名汉奸所居住的地方的房屋结构和各个防御火力点的布置情况。你们最好谋定后动,现在风声很紧,那些汉奸都不敢露头,全部在***特务机关的严密保护下,若是强攻,伤亡大误伤无辜不说,还会惊动港英政府,到时候若是港英政府把事情交由警方和洪兴社办理,咱们的人不好交差。”
泽辉点点头,小心地把情报放入上衣内兜中,道:“我住在庙街的金源饭店,有什么新情况,你可以随时来找我。你是香港皇家警察,我想这应该难不到你。告辞!”
说罢,泽辉起身,快步下楼,很快消失在街角转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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