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穹把聚元丹藏在怀里,一路傻笑朝着自己的斋舍走去。
他看谁都笑,一脸伤痕扭曲在笑容之中,显得特别滑稽。
“这傻子谁呀?”
“这是徐师兄,你连他都不认识,这是咱们书院出名的傻子。”
徐志穹冲着两位师弟笑了一声,一转眼,看见了缠着绷带的刘德安。
两人对视片刻,徐志穹笑道:“你看甚?”
刘德安赶紧移开了视线,低头离去。
自今天起,他再也没敢正视过徐志穹。
快走到斋舍院子的时候,一个娇美的女子走到了徐志穹身边,关切的问道:“徐师兄,你受伤了?”
好悦耳的声音,透着一股沁人的清香,就像一杯刚沏的绿茶一样。
“韩师妹,是你呀!”徐志穹憨憨的笑了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校花韩笛。
在原主的记忆里,所有与韩笛有关的回忆,都带着耀眼的光晕,以至于徐志穹一直看不清她的脸。
这次徐志穹看清了。
美,确实很美,瓜子脸,杏核眼,薄唇细眉,在任何时代都是无可挑剔的美人。
她不仅是武彻书院的校花,在其他学园的名声也不小,朱雀宫下的玄鸟院弟子,儒家门下的浩然书院弟子,兵家门下的枕戈院弟子……各路学子都曾慕名拜访,据说连墨家门下的苦修者都曾来过。
每次见到韩师妹,徐志穹都担心自己的心会跳出胸腔,可今天的徐志穹跳不起来。
徐志穹装作很兴奋的样子,可女人的直觉告诉韩笛,今天的徐志穹没有那么热情。
他生我气了?
不可能,这傻子怎么可能生我的气!
我让这傻子去送死,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韩笛调整了一下眼神,让淡淡的泪光盖住瞳孔:“师兄,你真傻,为何与刘德安那个泼皮打架?”
徐志穹吸吸鼻涕,憨憨道:“不算打架,就是闹着玩,一场误会,说开了就好。”
“听说闹到院长那里了,院长没有责罚你吧?”
“没罚,就是骂了我两句。”
看着徐志穹脸上的伤痕,韩笛满脸都是心疼,趁着周围没人,轻轻摸了摸徐志穹的脸。
好软的手啊,茶香味更浓了。
“好师兄,疼么?”
徐志穹一脸羞涩道:“你这一摸,一点都不疼了。”
“师兄,去我斋舍坐坐?”
“不妥,不妥,”徐志穹摇摇头道,“我是男儿家,哪能去你们女斋院,再说了,院长还让我闭门思过呢。”
“现在思过?”韩笛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书院就要封了,还让你思过?”
“封了?”徐志穹一愣,“封了作甚?”
“师兄,你糊涂了吗?今天正月二十七,二月初一就是大考,从今夜起就要封了书院,学子们要各自回家了。”
三日后,这么快!
我还没弄清楚自己的道门呢!
徐志穹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惊讶,抓着头皮继续装傻:“想是院长气糊涂了,把我也骂糊涂了,我得赶紧回斋舍收拾东西。”
走了?这就走了?
韩笛惊呆了。
跟我说话,他竟然舍得先走?
徐志穹转身真要走,韩笛赶紧把他叫住。
绕了这么大一圈,正事还没说呢。
“师兄,你当初说,院长有办法让你通过大考,那办法……给你了吗?”
办法给我了吗?
办法不是想出来的吗?
要不要说的这么明显?
徐志穹回过头,一脸憨笑看着小师妹。
韩笛凑到徐志穹近前,在彼此能感受到体温的距离下,轻轻拉住了徐志穹的手:“小妹不是想占师兄便宜,只是小妹天资不好,又不像师兄你有这份运气,能得到院长的宠爱……”
说到这里,韩笛更咽了:“小妹真心想通过大考,只能求师兄帮小妹一把,哪怕能分一半也好。”
看看师妹这满满的诚意。
摸摸师妹这软软的小手。
你看人家这话说的多贴心,人家不说全要,哪怕只有一半也好。
哪怕只有一半!
徐志穹赶紧说道:“一半怎么行!师兄的就是师妹的,我有多少,全都给你。”
韩笛的眼泪瞬间涌入了眼眶:“师兄,小妹这辈子都记得师兄的情谊!”
下半句,徐志穹替她想好了:下辈子当牛做马再来报答我的恩情。
徐志穹左右看了看,确系没人,压低声音,对韩笛道:“院长给我的办法,我现在就交给你,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韩笛点头道:“小妹守口如瓶。”
徐志穹把声音压得更低了:“院长叫我好好用功。”
韩笛侧着耳朵,等了半天,发现徐志穹只说了这一句。
“师兄,刚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楚。”
“好好用功!”徐志穹重复了一遍,憨憨一笑,回了斋舍。
韩师妹站在原地,许久没动,任凭满身茶香,被寒风吹散。
……
进了斋舍院子,徐志穹看到了一个魁梧的身影。
本以为是楚禾回来了,等对方一回头,原来是大师姐尉迟兰。
徐志穹的心动了一下。
跟韩笛聊了那么久,徐志穹的心也没动过。
看到大师姐,徐志穹的心动了。
就一下。
但动的很剧烈。
尉迟兰很美,在脸庞和五官上甚至不比韩笛逊色,只是身材和这个时代的审美不太相符。
她的身高八尺挂零(超过一米八),体重在一百五十斤上下,这显然不是大宣男子喜欢的类型,但徐志穹喜欢。
这样的身材多好!
正面一看,是个能哺育的。
背面一看,是个好生养的。
整体一看,是个好养活的。
眼下还在正月,风挺凉的,徐志穹擦了擦鼻涕,顺便把嘴角的口水擦了擦:“多谢师姐搭救。”
尉迟兰笑了:“我就是说了句实话,哪算得上救你,我给你带了瓶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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