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有人砸门!
童青秋抄起一把长剑,来到了门口。
嫂夫人在身后扯住童青秋,哭道:“咱们躲躲吧。”
童青秋怒道:“躲甚来,你回屋待着!”
说话间,门板被踹开,一个又高又胖的男子走了进来,身旁跟着五个凶神恶煞的汉子。
“姓童的,银子准备好了么?一共三百两,今晚要是再不给,这利息可就翻番了。”
“不知死的捣字(混混),”童青秋啐了一口,“来我这讨食,也不问问我是谁?”
“好!”胖子笑道,“这话说得有种,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成色!”
胖子一挥手,身边五个恶汉一起冲向了童青秋,童青秋拿着长剑和他们撕打起来。
童青秋剑术不错,但这五个恶汉有修为,被他们围在中央,童青秋越打越吃力。
屈金山在远处看得清楚,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五个打手确实有修为,两个九品下,两个九品中,一个九品上,都是杀道。
童青秋是六品,随便用个法阵就能把他们全收了。
难道是因为事发突然,童青秋来不及布阵?
不对呀,他知道今晚对方会来。
就算来不及布阵,院子里有现成的法器,童青秋为什么不用?用武艺和杀道搏斗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观望间,童青秋手腕上挨了一脚,长剑脱手了。
他俯身去捡长剑,胸口上又挨了一脚。
童青秋栽倒在地,被两人按住肩头,擒了起来,童青秋奋力挣扎,被一个恶汉一脚踢中了肚子,险些昏死过去。
屈金山连连摇头:“童青秋不对劲,志穹,你先别急,再让我看看,志穹,志……”
徐志穹刚才还在身边,转眼不见了身影。
其余三个白灯郎也悄悄奔着房子去了。
这般少年太没规矩,说好了我不下令,他们不能出手,看来他们也没打算听我的话,都听徐志穹的。
那胖子对童青秋道:“我是个讲理的人,你欠我钱不还,我找你要账,你说这是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放你娘的屁!”童青秋双眼血红,“苍天有眼,我没欠过你一个铜子!”
“苍天有眼,却能看得见你么?”胖子捡起长剑,用剑锋拍了拍童青秋的脸:“给你脸,你不要,我看干脆把你这张脸皮割下来吧。”
童青秋咬牙道:“来,割呀,你可别手软!”
胖子笑道:“你这嘴是真硬,比你这条烂命还硬,我还就不割你这张脸了,我把你女人的脸皮割下来,贴在你脸上。”
一个恶汉冲进了屋子,揪着头发把嫂夫人拖了出来,嫂夫人放声嚎哭,胖子笑道:“这么俊的妇人,我都觉得可惜,先把脸给她多留一会,让她犒劳犒劳我们兄弟!”
“杂种!”童青秋喝道,“我跟你们拼了!”
童青秋手里藏了些药粉,挣扎之间,奋力甩在了胖子脸上。
药粉有剧毒,沾到皮肉就能要人命,可这胖子把药粉擦了擦,毫发未伤。
这胖子得有多高的修为?
不对,不是他修为高,屈金山看出了些端倪……
胖子拿着长剑走到童青秋近前,朝着童青秋脸上啐了口唾沫:
“我本来不想废了你,奈何你这人太不上道,我先砍了你一只手,你且盯着你那右手好好看一眼,好歹你是个带种的,手落在地上,你可别哭!”
嫂夫人撕心裂肺喊道:“杀人啦!杀人啦!救命啊!”
胖子举起长剑,只听噗嗤一声,手落在了地上。
看着半截断臂,胖子哇一声哭了出来:“妈呀,我的手,我的手啊!”
徐志穹一脚把胖子踹倒,踩着他脸道:“你不带种么?哭什么哭?”
一个九品下的打手冲了上来,拔出短刀刺向了徐志穹,楚禾上前一脚将那打手踢翻,抬起脚,照着脸上一顿猛踢。
一个九品中提着刀冲向了杨武,杨武举着灯笼喝道:“别乱动,我是提灯郎,把刀给我放下!”
那人还真有些犹豫,只听那胖子在徐志穹脚下喊道:“往死里打,别管他什么提灯郎!打死一个,我给五百两银子!”
那打手冲向了杨武,虽说杨武也是九品中,可他慌了手脚。
除了在书院的演武场上和同窗切磋,杨武从来没经历过实战,看着对方刀过来了,杨武拿着佩刀胡乱招架,全无章法。
眼看对方占尽上风,牛玉贤突然从侧面冲了上来,杀道修者反应极快,那打手回身一拳打在牛玉贤身上,牛玉贤一挺胸,一根五寸多长的钢针从胸口弹起,从拳锋刺入,从手腕钻出,直接贯穿了那人手掌。
打手捂着手,连声痛呼,牛玉贤上前用手在打手脸上摸了一把。
手上带着一把铁刷子,从那人脸上刷下来半张脸皮。
牛玉贤看了看右手的皮肉,叹口气道:“不齐整,本想给你贴到另一半脸上。”
徐志穹和楚禾又各自放倒一个打手,还剩两个打手,一个九品下,跪地求饶,一个九品上,正拽着嫂夫人的头发。
童青秋喝道:“你放了我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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