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风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如临大敌。话题的转变如此突然,让他猝不及防。太子怎会将此事告诉公主?林小风心中尴尬不已,如坐针毡,连忙解释道:“公主,那钻石实为人造之物,并非稀世珍宝,就好比民间常见的瓷器一般。”他承诺道:“若是公主感兴趣,日后臣定会派人送上一箱供您观赏。”
李涵淼听罢,心中泛起阵阵酸楚,她霍然起身,愤然道:“父皇为何如此行事?像林大人这般贤良之士,理应留在京都。”她说着便要前往觐见父皇,林小风却在此刻顺势牵住了她的纤纤玉手。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一片静谧无声。李涵淼满面羞涩,不知所措,任由林小风紧紧握住她的手。林小风虽面皮厚如城墙,但此刻却毫不松懈,紧握着那柔嫩的手掌,甚至用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背。李涵淼脸上的红晕越发浓郁,直至耳根,她轻声嗫嚅道:“林……林大人,您可否放开我的手?”
李德贤扯了扯林小风的衣角,低声嘀咕:“老林,何必如此较真?”林小风似乎并未听见,继续道:“今后一段时间,朝堂政事暂且避而不谈,只关注民生新闻。遇到不平之事,也要量力而行。民生之事无小事,希望大家尽心尽力。”
韩桂良则厉声驳斥:“赴宴有何益处?即使你戴着面具,焉能保全不被识破并擒拿?届时我们兄弟恐也会随之陷入囹圄!”吕跃峰反驳:“何出此言?官府岂能随意拘捕?老爷的威严,你们难道不知?”双方就此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各自坚持己见,气氛愈发紧张。
李涵淼还想追问,林小风却再次握住了她的手。李涵淼娇羞万分,用手遮面,低声道:“林大人,请您放手。”林小风听后,立即松开了手。见李涵淼离去,林小风坐在亭中,显得有些茫然无措,心中满是疑虑。
吕跃峰的话音落下,空气中弥漫起微妙的静默。项协宏凝视着他,徐徐反驳:“老爷曾再三告诫我们不可轻举妄动,你今日此举,岂不是自投险境?”韩桂良亦咧嘴嘲讽:“吕某近日春风得意,似有轻视我等之意,麾下五千兵马,焉能不横行一时?即便老爷亲临,恐也难容此傲慢姿态!”
夜已深沉,万籁俱寂,林小风却辗转反侧于床榻之上,难以寻得片刻安宁。思绪如潮水般翻涌,千丝万缕的挂念如同藤蔓缠绕心头,令他无法入眠。回溯近日种种琐事,历历在目,京畿事务虽已安排妥当,林桃花等家眷也安然回到了阳曲县,而太子的亲朋好友亦承诺多方关照。然而,那神秘莫测、如雾中之花般的汉江王,始终是他心头挥之不去的疑云。他曾遣派密探深入调查,但时日已久,至今仍无任何消息传来,联络也随之中断。林小风绞尽脑汁,竭力揣摩其人,无奈如同坠入迷雾,头昏脑胀,痛楚难耐。
杨白溪犹豫地举手发言:“林大人,我有一事相求。”林小风问:“何事?”杨白溪答道:“食堂的汤能不能改进一下?现在就只有盐水,实在难以下咽。”林小风听后愕然,疑惑道:“不是每天都有鸡蛋汤吗?”杨白溪苦笑着摇头。
项协宏看着骆华俊如同看一个孩子般,待他艰难饮尽那碗汤药后,接过空瓷碗,压低声音,神色略显神秘地问道:“骆兄,此刻只有我们两人,敢问你所购得的武状元名头,究竟花了多少代价?”此言一出,骆华俊瞠目结舌,颤抖的手指指向项协宏,脸色骤变:“你……你……我以为你是我的挚友,怎会怀疑我?”项协宏立即感到一阵愧疚,连忙解释:“岂敢如此疑你!休要多想,我只是对自己未赴京试抱憾而已,你且安心休息。”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骆华俊闻窗外嚣张的笑声,顿时气血上涌,面红耳赤,愤然拍打床铺,厉声斥责:“啐!”项协宏和韩桂良听到屋内的怒吼,慌忙捂嘴退出房间。他们来到宽敞的大堂,这艘经过改造的画舫,中央设有一张硕大的长案,周围排列数十把椅子,众人平日集会议事、共同进餐,皆以此案为中心。其中最为尊贵的位置犹自空悬,显然是为林小风预留的。项协宏环顾四周确认人已到齐,遂稳步走向自己的座位,甫一坐下,便开口道:“今日群贤毕至,实属难得。料想往后再次同舟共济的机会亦不多矣,趁此时机,诸位有何进展不妨分享。今番一同努力,而后归乡,岂非美事一桩?”
项协宏终究无法忍受纷争,烦躁地打断众人的争论:“够了!无需再为此事争执不休。吕跃峰,今夜长江知府的宴会你务必推掉,寻个合适的借口谢绝。至于那五千兵马,速速设法遣散,无论采取何种手段,首要之务便是尽快摆脱当前困境。”
次日,林小风从梦境中苏醒,悠然乘轿驶入皇宫。尽管已无须每日上朝述职,但他进出宫廷仍旧毫无阻碍。此次,他径直前往清漪殿,此行的目的仅为向小公主告别,以便尽早踏上前往长江的征途,他深感早一日到达,或许能阻止当地事态进一步恶化。
林小风缓步走到周志伟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调侃道:“何须这般客套,咱们都是阳曲县的人,叫我一声老爷即可。你是不是不愿意把我当自己人看待呢?”周志伟一听,惶恐之下连忙改口:“老爷好!小人不敢怠慢!”林小风满意地点点头,告诉他:“不必担忧,今天叫你来并没有什么大事。我要带你一同前往长江任职,你既有编排戏剧的才华,又擅长经营酒楼,我到了长江后恐怕会感到寂寞难耐,正需要你这样多才多艺的人助阵。到了那里,你可尽情施展你的才艺,为我增添些新鲜玩意儿。”
林小风感动不已,但表情渐渐严肃起来,他只拿起盒中的一支玉簪,然后将盒子合上。“这支簪子我收下,其他的财物你的心意我领了,公主不必担心。”林小风从怀中取出两样东西,砰然放在桌上,是两只硕大的金镯子。李涵淼见状,面带微笑,风情万种。
周志伟听到这话,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捋着胡须笑道:“原来老爷才是我的知音!能得老爷赏识,周某死而无憾矣!”周围的人听闻此番恭维,皆投以鄙夷的眼神。周志伟贼眉鼠眼地从怀里掏出一条布条,恭敬地呈给林小风:“老爷请看,这是我新研制出来的物件。”林小风接过布条仔细端详,只见它看似平凡无奇,于是问:“这是什么东西?”
他指着如花问:“你是怎么分配饭菜的?”如花举起大勺示意。林小风皱眉,大声责备:“你这样分饭,怎么可能公平合理?待我来教你!”说着,他夺过大勺,挥舞之间,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在此之前,林小风曾多次借口为公主复诊,走进清漪殿,与公主谈笑风生,每次假意诊脉时,总会逗得公主娇羞万分。宫娥们对他的到来早已习以为常,主动引领他穿过重重宫门,直抵后花园深处。林小风在后宫中口碑极佳,他尊重并关爱女性,被誉为巾帼之友,更是由于他发明了卫生巾,使其在女性中间声名鹊起。尽管朝堂之上处处对手,但在女儿国一般的后宫,他却如鱼得水。
吕跃峰闻言,自信满满地笑了笑,接话道:“何谈进展?窃粮之举收获有限。若给我些时日,定能将长江上下各大小教派收入囊中。刚才才刚刚覆灭了一个灾神教分支。在我看来,大家如今所做的不过是虚度光阴而无实际回报,应听从我建议,暂留月余,届时所需粮草,我皆能夺取而来,既完成心愿,也能功成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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