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日格迅速侧头询问布哈斯赫,随后回禀于帝:“布哈斯赫喜好比武切磋,在我古蒙国已无敌手,故特来靖江寻求能够一较高下的勇士。”
此话一出,群臣皆纷纷侧目,面带惊异之色,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布哈斯赫那魁梧的身影上。林小风眼波流转,嘴角钩勒出一抹深意满满的微笑,内心早已洞察到布哈斯赫此举背后的真实意图。
靖江帝闻得布哈斯赫草原无敌的传奇事迹,不禁对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再次详细询问其详情。乌日格答道:“布哈斯赫确实是我古蒙国的第一勇士,力大无穷,无人能敌。”
皇帝听罢愈发欣喜,欣然答应为布哈斯赫寻觅对手,以一场比武较量作为两国间武艺交流的开篇。王景文接到命令后,旋即离去,不多时便领着一位身高近一米九的壮硕男子良成勋步入宴会厅。良成勋面色沉静如水,双目炯炯有神地直视布哈斯赫,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弥漫开来,令整个空间为之凝固。
良成勋手持宝刀阔步而出,与布哈斯赫相对而立,顷刻间宴会厅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而肃穆。尽管布哈斯赫身材魁伟如山,擅长使枪,靖江帝还是下令取来兵器供其使用。乌日格向众人介绍布哈斯赫所善用的武器类型,于是侍从呈上了长刀与一根两米长短的长枪。布哈斯赫手中那把看似短小的长枪,在旁人眼中犹如孩童玩具,然而枪尖所散发出的凌厉气势却让人不敢小觑。反观良成勋,手持宝刀英姿勃发,举手投足间尽显武林高手的从容与洒脱,引来靖江帝与众臣的一片赞叹之声。
靖江帝注意到布哈斯赫手中的长枪略显短小,示意更换。乌日格征询布哈斯赫意见,而布哈斯赫却淡然表示,这把轻巧短小的长枪正合心意,无需替换。对决正式拉开帷幕,良成勋身形矫健如猎豹般瞬间逼近布哈斯赫,布哈斯赫则稳如泰山,面对来势汹汹的良成勋,突然松开手中长枪,将其疾速掷向对方。全场瞬息之间陷入死寂,只看见那枪尖如流星赶月般直奔良成勋而去。关键时刻,良成勋反应敏捷,飞身弹开枪尖,借势旋转一周,变换招式向布哈斯赫刺去。布哈斯赫见状亦毫不示弱,手腕灵动一转,枪尖回挑,二人激烈交锋,剑拔弩张,变幻莫测,令人目眩神迷。尤为惊人的是,良成勋竟施展了一记滑铲绝技,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瞠目结舌,即便是久经世事的林小风也不禁站起身来,连连惊叹,场面一时达到高潮。
在万众瞩目之下,良成勋果决地施展滑铲技巧直逼布哈斯赫脚下,他面色坚毅如铁,而布哈斯赫则单腿独立,右足高悬于半空之中,仿佛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在等待最佳反击时机。就在良成勋挥刀欲出之际,布哈斯赫突兀地将右足重重踏下,刹那间,整个大殿仿佛被一股震耳欲聋的雷鸣所震撼,空气凝滞得几乎令人窒息,耳边回荡着令人胆寒的惨叫与骨骼断裂之声。众人惊骇地望去,只见良成勋胸膛凹陷,生死未卜,即使在极度痛苦中紧闭双眼,依然保持着英勇不屈的姿态屹立不倒。靖江帝目睹此景,脸色瞬息之间变得阴沉如墨,立即下令将重伤的良成勋紧急送往太医院救治。
紧接着,乌日格又将话题转向谢洪信之事,询问后续该如何安排。林小风沉稳应对,重申国事为大,一场比武较量不足以影响两国之间深厚的友谊,并保证此事必定会在可控范围内妥善解决。恰在此时,王景文适时出现,传唤林小风前往乾清宫。只见林小风亲切地呼唤着王景文的名字,这一幕让乌日格深深感受到他们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以及默契配合的程度非同一般。
林小风紧握匕首,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心头涌动的忧虑如同波涛拍岸。尹氏的身份似乎并不简单,可能与皇族乃至灾神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种种迹象表明她蓄谋刺杀圣驾,意图昭然若揭。幸亏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对于尹氏如此粗疏地藏匿凶器,林小风忍不住叹息连连。
靖江帝听后,脸色纠结,内心矛盾难以化解:“照卿之意,是要朕放任太子胡作非为,让黎民百姓受苦?”林小风神色肃穆,答曰:“陛下言辞严厉了,太子如今犯错总比未来登基后再犯错要好得多。臣以为,应让他自己去面对和解决这些问题,从而吸取教训。”
吕德行仿佛从噩梦中惊醒,冷水泼面的刺痛感让他瞬间从恍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心头萦绕着刚才所受的羞辱,回想起自己一生驰骋江湖,如今却遭遇了这般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物,尚未开口便遭扒衣之辱,若是在十年前的他,林小风这样的角色早就被斩草除根了。此刻,吕德行满心愤懑,脸上红潮涌动,只听得林小风冷嘲热讽:“瞧这脸都臊得跟猴屁股似的!”骆华俊亦紧随其后,威胁要对他施以阉割之刑,除非他速速招供。吕德行颤抖着回应,坚称自己是清白无辜的良民,愿以重金换取宽恕。
夜幕垂落,华灯初上,林府内灯火通明如白昼,林小风逐一检视那些冷光熠熠的兵器暗器以及一些尚未辨识彻底的奇异毒药。周围的人群皆满目疑惑,而林小风此刻宣布,五日后,谢洪信将与古蒙勇士黑山布哈斯赫展开一场生死较量,他要求所有人各展所能,务必确保胜利属于他们。期间,再次提及青霉素的研究时,众人又开始了对近日城中新出现的古蒙僧人的揣测讨论。林小风运筹帷幄,步步为营:安排谢洪信专心致志提升暗器技法;卢思南则负责教授古蒙语以方便沟通交流;尹、玄芯两位则细致挑选食材,烹饪营养丰富、滋补强身的膳食,确保谢洪信体力充沛,状态绝佳;至于林桃花,则在昏黄的灯光下飞针走线,亲手缝制崭新的服饰,以防比试当天因衣衫破旧而让朝廷颜面受损。每一个细微之处,林小风都力求做到滴水不漏;每一项精心部署,都无不透露出他对此次比试成败的高度重视,以及对守护国家荣誉那份坚定无悔的决心。
靖江帝沉默良久,最后长叹一声:“朕膝下唯有此子,心中忧虑重重。太子言行不定,朕承受的压力巨大无比。然而,林卿所言确有其深刻道理,望你能竭尽全力辅佐太子,助他成为一位贤明的君主,这样朕才能安心颐养天年。”
林小风回溯往昔,思绪犹如一卷泛黄的新闻画卷在心头徐徐展开。彼时,一群初出茅庐的青年学子,满怀着正义与热血,深入到那些饱受诟病的血汗工厂之中。他们揭示了那里的种种不堪:厕纸短缺、薪资微薄、工时冗长,如同沉疴积弊的伤疤裸露无遗。当舆论哗然,事态急剧扩大后,上游厂商纷纷断绝合作关系,使得血汗工厂陷入困境,不得不大批解雇工人。然而,在这些工人眼中,尽管工厂生活辛劳且缺乏基本的生活保障,却好过在农耕故里月收入不过千余的日子,至少在这里他们的收入翻倍。至于厕纸不供应的问题,实则是因工人屡次偷窃所致。那些学生心怀自豪,却未曾料到,被解雇后的工人无处可去,怨恨滋生,甚至产生了激烈的对抗情绪。
一切妥善料理后,林小风再度步入靳佳颖所在的房间,亲手解开束缚她的绳索,紧紧握住她的手,像一位慈爱的向导引领迷途羔羊一般,领着她去见吕德行。此刻的靳佳颖心绪犹如乱麻纠缠,脸颊上悄然浮现出一抹羞涩的桃红,林小风的话语则仿佛迷雾中的明灯,虽然照亮了前方道路,却也给原本复杂的心境平添了几份迷茫。他低声劝解,提出要让吕德行交出所有财物,以避免招致更大的祸端,并承诺会为其积累丰厚的嫁妆,那“嫁妆”二字犹如石破天惊,在靳佳颖心头激起阵阵涟漪,让她的心情更加波澜起伏。
林小风闻声起身,面带微笑走向谢洪信,赞赏道:“不错!如此打法,在对阵布哈斯赫时或许能派上大用场,给他颜面造成不小打击。”接着又指示骆华俊在场中撒钉子,尝试制造更多实战难题。然而谢洪信却坚决摇头拒绝:“布哈斯赫步伐宽大,这招恐怕难以奏效,而且这不是光明正大的比拼方式,我无需依赖复杂的战术赢得胜利。”面对谢洪信的坚持,林小风虽然无奈,也只能答应,并反复叮嘱二人继续苦练,务必确保不再伤及骆华俊。
当吕德行认出眼前的骆华俊就是当日的受害者时,脸色陡然大变,终于不再掩饰,坦承自己正是海云国的掌印太监吕德行。林小风听罢轻蔑一笑,提醒吕德行海云国早已灰飞烟灭,吕德行悲愤之情溢于言表,誓死不愿低头求饶。林小风平静应对,提出只要吕德行合作,或许能够给他一条生路,并举骆华俊为例。吕德行怒不可遏,将骆华俊称为卖国贼,引来骆华俊的激烈反击,林小风见状及时阻止了这场即将升级的冲突。
然而,布哈斯赫坚持要再次与谢洪信对决,靖江帝遂向林小风咨询此事。但林小风以谢洪信身体抱恙为由婉转推辞了这一请求。布哈斯赫对此表示怀疑,态度坚决地表明自己愿意等到谢洪信病愈再战。靖江帝默然观察着二人之间的交锋与互动,群臣也在私下里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乌日格深知这场比武可能牵动两国大局,试图劝阻布哈斯赫冷静处理。最终,林小风权衡再三后提出五日后在新建的足球场上举行比武,并且对外开放给百姓观看。靖江帝听闻这个提议,略微思索之后,决定相信林小风的安排。
靖江帝听罢,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心中默默思索:林卿为何如此坦诚以告?靖江帝不禁感叹太子就像乾清宫内的盆栽,虽拥有仁德的种子,但由于缺少外界环境的锻炼,纵然胸怀善意,却难以成长为能承载江山重任的参天大树。
房门外,林桃花如讲故事般徐徐道出了擒拿尹佳妗的整个经过,他们时而因成功的喜悦放声大笑,时而又压低嗓音商讨细节。屋内,尹佳妗独自被捆绑在床榻之上,心绪如同断线的风筝,在无助与绝望中飘摇不定。前一日她在购物途中不慎被德行布行的太监吕德行识破身份,为了避过风头,她被秘密带到了京城一隐蔽宅院藏身,原计划刺杀皇帝的行动已变得遥不可及,如今只能寄希望于蛰伏下来伺机而动。然而,这个选择意味着她与林家的关系将彻底破裂,原本还打算留下一封告别信,却未曾料到会被如此迅速地发现并捉回。尹佳妗在漫漫长夜中思绪纷飞,辗转难眠,次日清晨便被林府护院带回府邸。林小风听说尹佳妗还在沉睡,不由得对林桃花一阵严厉斥责,之后他凝视着尹佳妗那熟睡中的脸庞,心中的愤怒火焰燃烧得更为炽烈。
原本打算亲赴球场查看谢洪信训练情况的林小风,在短暂思索后觉得此举并无实际助益,便转而返回府邸。刚跨进大门,耳边传来林桃花振奋人心的喜讯:尹佳妗已被找到并被捆绑在床上。林小风惊讶之余,随林桃花来到尹佳妗的房间,果真见到她五花大绑,口塞布条的模样。尹佳妗见到林小风,满脸羞愧难当,立刻将头深深地埋入被褥中。林小风赞许了林桃花的高效行动力,随后追问她是如何快速锁定并找到尹佳妗的,林桃花示意出门详谈。房内只剩下尹佳妗一人,泪眼婆娑地凝视着紧闭的房门,却听到门外传来了林小风那爽朗的大笑声。
午后阳光如烈火般炽热,林府庭院内弥漫着一股紧绷而又热烈的气息。此刻的谢洪信仿佛化身为战神,全力以赴地演练着一招招狠辣无情的武技:扬沙似疾风骤起,用以唤醒全身力量;“猴偷桃”的精妙巧劲足以夺人性命;撩阴腿迅疾如电,让人防不胜防;海底捞月般的迅猛攻势势大力沉,无处不直击要害,毫无半点慈悲之意。陪练的卢思南数度濒临崩溃边缘,只能咬牙硬扛住那如狂风暴雨般的下盘攻击,脸上流露出无法掩饰的绝望与无奈。
只见林桃花领着一群家丁手提箱箧步入院内,骆华俊和老季走在队伍前列,见到林小风后连忙恭敬行礼问安。林小风询问所带物资及人马是否准备妥当,骆华俊回应已悉数到位,并补充道王老二已在北廊坊设立客栈作为临时驻扎之地。
吕德行在生意清淡的日常里,习惯性地搬出杌凳坐于店铺门前,任凭阳光洒满身,悠然欣赏着熙熙攘攘的人潮,享受这国破家亡之后难得的一丝安逸。尽管灾神教的威胁已如大厦倾覆,心头之患稍减,但他作为西厂隐秘耳目,行事向来低调,曾出卖过两位在京都举足轻重的灾神教核心人物,自以为能暂且平安无事。这样看似平静的日子,对他来说,便是晚年生活的美满期盼。然而,唯一令他忧虑的是那位年仅十七岁、涉世未深的公主。她手握机关巧夺天工的弩机,却欠缺实战经验与刺杀技巧,一旦身份暴露,在刀光剑影中如何自保?吕德行不禁内心深处涌起阵阵后悔,昨日未能狠心将公主软禁起来。若是公主遭遇不测,他亦难逃罪责,但年迈已高,一生所积攒的一切或许足以抚慰余生,店铺亦可传承给收养的义子们,只求一个体面且尊严犹存的了断方式――或以鸩酒自尽,或悬梁而终。
次日黎明初破,阳光温柔地洒向大地,林小风领着谢洪信及其随从队伍来到了北廊坊的蹴鞠场地。此行肩负双重使命:一则是让众人熟悉即将举办的比武之地,二则实地勘查球场改造工程进度。皇上亲临非同小可,这座专为黎民百姓设立的蹴鞠场并无贵族专用席位,安防设施较为简朴,对此,林小风果断下令工人们另辟蹊径,特别增设一处供皇家观赛的区域。场地面积较前朝缩减了四分之一有余,以沙土替代草地铺设,这一切无不体现出对民间接受度和实际容纳人数的细致考量。然而,蹴鞠所用器具――猪尿泡制作粗糙,暂且只能将就使用。
林小风经过反复思量后,郑重进言:“陛下,太子此举确有不当之处,然而其中也蕴含些许可取之点,不宜过于强硬地干预,不妨让他放手一试。储君正当青春年华,热血沸腾,仅凭口头教育难以使其彻底醒悟,未经风雨洗礼,又怎能成长为栋梁之材?倘若处处加以束缚,恐怕将来会酿成更大的祸患。”
同一时刻,吕德行也在黑暗中度过了一个焦虑不安的夜晚,当他得知林小风归来,内心警铃大作,深知尹佳妗或许已经被救出,自己正处于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林小风告诉吕德行尹佳妗仍在酣睡之中,并以略带轻蔑与嘲讽的口吻询问他愿意付出多少赎金以及尹佳妗的真实身份。吕德行对此嗤之以鼻,坚称不相信公主会在他的手中,并质疑林小风有何资格和他谈条件。然而,林小风冷静地揭示了吕德行在城南的秘密别院,暗示他已经掌握公主被找到的事实,且其手下也已露出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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