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很难指认赵曼香了。
“对了,世子爷怎么突然同意见少夫人了?”青提好奇地问。
“我不是烧伤了吗?府医诊脉的时候,说出我喝了不少烈性的避子汤,世子爷问了原委之后,有些生气。”海棠小声说。
青提咬了咬嘴唇:“海棠,你别抱太大希望,世子爷未必会罚少夫人。”
“为什么?”海棠皱眉问。
“赵尚书刚刚被任命为内阁次辅了。”青提压低说。
海棠心一沉。
赵曼香的父亲本就是吏部尚书兼内阁大学士,如今成了次辅,权势更大了。
“昨日晚饭时,少夫人还在炫耀,说内阁次辅,就相当于是内阁之首了。因为如今的首辅是帝师,今年已经将近七旬,身子不太好,除了重要事件,很少到内阁议事。单等首辅乞了骸骨,赵尚书便板上钉钉是下一任首辅。”青提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海棠勉强笑了笑。前世,赵曼香的父亲的确成了内阁首辅。
如今,海棠有了争心,易地而处,若她是盛怀瑾,为了小小通房喝的避子汤,去得罪身为内阁次辅的岳父,给自己原本大好的前程添堵,只怕也会觉得不上算。
看来,还得靠她自己筹谋。
青提怕惹人生疑,出了屋子,站到了廊下。
会客厅里,盛怀瑾坐在上首,赵曼香则坐在左侧面。
“海棠的身子怎么样了?今日一早,听说瑶台月走了水,我吓得心慌,也无心干旁的,便赶紧来探望海棠。”赵曼香笑得不太自然。
“你消息倒是灵通。”盛怀瑾唇角带了一丝讥讽的笑。
“这……下人们知道我一向心疼海棠,所以,得了消息就告诉了我。”赵曼香挪了挪身子。
“她恐怕得将养上一段时间。”盛怀瑾淡淡道。
“世子爷昨夜怎么知道瑶台月会失火?”赵曼香小心翼翼地问。
盛怀瑾看向赵曼香,眼神深邃而复杂:“杜鹃昨夜行为鬼祟,庄子上的一个人发觉了,跑来告诉了我。”
“原来如此。幸亏世子爷及时赶到。”赵曼香抚了抚心口。
“海棠脚上伤得很重。”盛怀瑾垂首。
“咳,怎么会这样?那我一会儿让人给她拿些补品。”赵曼香装出贤惠的样子。
“补品倒在其次,只是,子嗣的事……怕是指望不上海棠了。”盛怀瑾眉头紧锁。
“世子爷,那……那我……”赵曼香心砰砰跳得很快。
盛怀瑾这是什么意思?
是想让她生孩子了吗?
她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怕是得再找一个侍妾了。”盛怀瑾侧首,看向赵曼香,似笑非笑。
赵曼香如遭雷击,原本滚烫热烈的心,瞬间变成了冬日的坚冰,冷得人呼吸一下心口都发疼。
在盛怀瑾犀利的目光下,赵曼香强行收拾起破碎的心,坐直身子,面部肌肉僵硬地说:“我身边有个叫雨凝的丫鬟,色艺俱佳。”
“色艺不重要,重要的是好不好生养。”盛怀瑾笑着,玩味地看着赵曼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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