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抡起捅火棍子,朝山羊胡男人头上猛砸了几下,山羊胡男人晕了过去。
海棠的眼泪涌了出来。
她拿着捅火棍子,又使劲敲了山羊胡男人几下,才扔了捅火棍子,快步走到青提身边。
“别怕,青提,我来了,你别怕。”海棠的眼泪,啪嗒啪嗒砸在破床上。
她颤抖着手,帮青提解开束缚着她手脚的绳子。
青提浑身是伤,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强撑着意志对海棠说:“没有用,你快走吧,少夫人不会饶了我。”
“我送你出府。”海棠神情坚定而决绝。
“没有用,我身契在她手里,出去了就是逃奴,她可以告到官府,让官差抓我。”青提绝望,几滴清泪滑落到鬓边。
“事在人为,会有办法的。你先出府,其他的事,有我在,你不要担心。”海棠收了眼泪,表现得镇定自若。
“你会被连累。你别管我了,想办法顾住自己吧,少夫人想往你汤药里下红花粉。”青提侧过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海棠并不吃惊,赵曼香不想让她生下孩子。
她腕上的金手镯,帮她迷惑了赵曼香一段时间。可是,胎儿马上三个月了,要稳固了,赵曼香这是狗急跳墙了。
她回过神,见青提似乎晕了过去,急忙掐她的人中,把她晃醒:“你撑着些,先不要睡过去。”
海棠转头,吩咐贺管事去借一个平板车。
贺管事赶紧去了,附近都是国公府的穷亲戚,家里倒的确有平板车,很快,他就借到了一辆。
青提趁这个时间,强打着精神,断断续续把今日发生的事说了。
海棠恨极,又十分心疼青提。
她让人把青提抬到平板车上,上面搭了一层油纸。
贺管事将平板车推到另一个能出府的角门。
看门的婆子问:“海棠姑娘,这推的是什么啊?”
另一个婆子上前来,掀开油纸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却不敢说话。
“她的伤治不好了,少夫人让我把她送出去。总不能让她……府里嫌晦气。”海棠说着,给两个婆子一人塞了一块碎银子。
以前,也有这样的事。况且,两个婆子都知道如今海棠帮着少夫人管家,也不疑心旁的,只默默在心里念叨了一句造孽,就将贺管事放了出去。
海棠也出了角门,叮嘱贺管事把青提送到瑶台月。
“这银锭子你拿着,务必找好大夫,好好医治青提。”海棠叮嘱贺管事。
“奴才知道了。”贺管事担忧地看了海棠一眼,便推着平板车走了。
瑶台月的绣娘和店丫头们向来团结,而且,她们也不傻,知道杜鹃的主子是谁,都暗暗记恨着赵曼香。
她们应该会好好照顾青提。
瑶台月前不久才出了失火的事,赵曼香自己也惹了嫌疑,想来她眼下不敢再对瑶台月动手。
青提在瑶台月,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回到角门里,海棠回到那个堆满杂物的屋子,见肥硕男子和山羊胡男子都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就叮嘱谭古把他们捆起来,带回春华院。
海棠一路上并不避人,明晃晃地让人拎着两个血肉模糊的男人回了春华院。
她让人把两个畜生关进庑房,锁了起来。
“姑娘,您就这么放了青提出去,只怕少夫人不会善罢甘休。”素月担心地说。
“但愿夫人看在腹中孩儿的份儿上,会愿意多看顾我几分吧。”海棠说着,看了看素月。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