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虎目转向宁哥儿:“昨儿可扎马步了?字写了没有?”
宁哥儿偷偷瞥唐映雪一眼,小声道:“马步扎了,字……字还没来得及写。”
唐映雪赔笑:“父亲,儿媳今日想带着孩子们回趟娘家,要不等回来以后再让宁哥儿写字?”
“他昨日就该写。”安国公喝了一口茶,看向宁哥儿:“你也不必回去了,在这里把字写完再走。还有,再罚你扎一刻钟马步。”
“好。”宁哥儿不敢反驳,红着眼睛去了桌案边。
国公夫人走过去,亲自拿了纸笔给他,看着他写字,夸了几句,摸了摸他的脑袋。
唐映雪觉得被拂了面子,有些不悦,强撑着笑道:“那儿媳先回去收拾去了。”
国公夫人温和地说:“前两日庄子上刚进了一些菌菇,放在锅子里头很提鲜,你带些给亲家。还有几根高丽红参,阿梅,你拿出来给她。”
梅嬷嬷拿了,唐映雪谢过,出了萱和院。
她闷闷不乐地往平湖院走,半路突然遇见了柳姨娘。
唐映雪不由得一愣。
“秀姐儿?这个小的是秀姐儿吧?”柳姨娘颤抖着声音问。
三个孩子望着柳姨娘。秀姐儿不说了,自出生就不曾见过柳姨娘,连其余两个孩子都不敢认她了。
唐映雪让丫鬟将孩子们带走,走近些感慨道:“姨娘如今怎么这么憔悴?”
“夫人……夫人面甜心苦,是个狠角色。我在府里被她压制着,腿都让她打瘸了。我娘家兄弟生意被她挤垮了,在京城待不下去,卖了老宅子跑外地了。”柳姨娘哽咽着擦了擦眼泪。
唐映雪多少听说了一些,却不曾想两年多不见,柳姨娘像是老了七八岁,脸上竟有皱纹了。
“你们这次回来,她还不一定怎么在国公爷面前说你们坏话呢,你们两个一定要当心。就连小主子们,也要多当心一些。”柳姨娘说着,急得咳嗽了两声。
这话正戳中了唐映雪的心思。
要不是婆母在公爹面前挑唆,公爹何以这么不给宁哥儿面子?
说起来,宁哥儿才是国公府的长孙。
“你们能不能在国公爷面前提一提我?见面三分情,我若再伺候国公爷,他定然会待你们亲厚一些。”柳姨娘眼巴巴地说。
唐映雪瞥柳姨娘一眼,想着好歹她是真心为着他们,便点头应下了。
宁哥儿扎过马步,写完了字,去祖父那里交差。安国公又语重心长地跟他讲了讲道理,宁哥儿认了错,安国公才让人带着他回平湖院。
国公夫人见了海棠,便将这件事告诉了她。
海棠心疼宝哥儿,陪着宝哥儿玩了半天。
国公夫人吩咐海棠去找一只跟嘎嘎一模一样的鸭子。
海棠吩咐人去找了。
白天,宝哥儿精神头还好,夜里睡觉又惊醒了几回,后半夜竟然又烧了起来。
安国公和国公夫人忙活了半宿,还抱着宝哥儿在院子里叫了一回魂儿。
翌日,海棠知道不能再拖,便抱了一只极其相似的鸭子来了萱和院,笑着对宝哥儿说:“府医当真是厉害,果然治好了嘎嘎。”
这么大点的孩子,哪里知道养伤需要多久?哄过去,让他别总是梦魇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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