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盛怀瑾对诗联句得到了大伙儿的交口称赞。
很快,盛怀瑾便突破防线,进了院子。
许卿姝最后向许俊明和洛琼英行了礼。
“吉时到!”
伴随着执事的喊声,许卿姝执却扇遮面,由洪生背着,走向花轿。
盛怀瑾身姿挺拔,俊秀脱俗,站在门边,含笑望着许卿姝逐渐接近……
喜乐起……
许卿姝上了花轿,安稳坐好,拿开却扇。
隔着影影绰绰的轿帘,许卿姝看到了高头大马之上的盛怀瑾。
盛怀瑾正在马上向宾客抱拳致意。
从今以后,她能以稍微平等的姿态站在盛怀瑾旁边了。
许卿姝微笑着轻轻垂眸。
花轿起动。
国公府命小厮们抬了几大筐铜钱,还有几大筐糖果,边走边撒。
人们得了铜钱和糖果,自然都毫不吝惜吉祥话。
接亲队伍两边人潮涌动,大半个京城都像过节一样热闹。
花轿到了国公府,射轿门、跨火盆、拜天地……一切都很顺利。
安国公和国公夫人坐在上首,春风满面。
“送入洞房!”
伴随着这么一声,许卿姝被搀扶着,走进了洞房。
夜深人静,宾朋离开之后,盛怀瑾微醺着走进来。
灯下看美人,往往比白日更胜十倍。
此刻的许卿姝,杏眼桃腮,色色动人。
一切恍然如梦。
许卿姝明眸如水般望向盛怀瑾。
盛怀瑾眼神温柔,但上面如同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愁绪。
“岁岁……”盛怀瑾深情唤道。
许卿姝抬手,一边帮盛怀瑾脱外衣,一遍柔声说:“夫君,以往妾身每次听见你们叫这个名字,都十分欣喜。可如今,妾身得知余星瑶的小名也叫岁岁,再听到这个名字时,难免会想到她。世子爷能不能改唤我卿卿?”
盛怀瑾沉默片刻,抚摸了抚摸许卿姝的秀发,沉声唤道:“好,听你的。”
他说着,贴在许卿姝耳边,呢喃道:“卿卿吾妻。”
许卿姝害羞地靠在了盛怀瑾怀里。
熟悉的体香传来,盛怀瑾不由得动了情。
红帐落下,春情无限……
不知何时,盛怀瑾疲惫地睡着了。
许卿姝蹑手蹑脚起身,挑了挑灯花,喝了些水,然后,她走到衣架旁边,从盛怀瑾的喜服底下拾起了一封书信。
方才搭喜服时她看到这封信滑落了出来。
信封上的字迹她认识。
她方才不动声色,将信踢进了衣裳底下。
此刻,她很有兴致瞧瞧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她拆开虚掩着的信封。
“红妆带绾同心结,碧树花开并蒂莲。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许卿姝轻哂。
前一句写新婚的场景,后一句便是在述说伊人独自对花对月的惆怅和伤感。
她不由得感慨,好在她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余星瑶手里。
否则,盛怀瑾只怕要重演洞房夜独宿书房的场景了。
突然,一只大手放在了许卿姝肩膀上。
许卿姝心里一惊,面上却丝毫不着,只带笑回头:“夫君,你的信掉出来了。”
“哦,我进洞房前,余家旁支一个人塞给我的,我看了一眼,恰好喜娘催我进来,我便随手塞在了喜袍里。”盛怀瑾解释。
“余星瑶当真喜欢在你新婚的时候给你写信,在妾身看来,这前一句很好,后一句就着实没有必要了。还好妾身明白夫君的心意,要不然,妾身只怕要在洞房夜吃醋撒泼了。”许卿姝勾着盛怀瑾的衣襟含嗔撒娇。
这样娇媚的模样,惹得盛怀瑾心神荡漾。他抬手拿起书信,放在红烛之上烧掉了。
“烧了做甚?夫君留着时时赏读吧,”许卿姝含酸,假意抢书信。
“你这醋坛子,我们都成亲了,你还疑我不成?”盛怀瑾揽住许卿姝的腰逼问。
“是不是后悔娶了个爱拈酸吃醋的?”许卿姝赌气转过了身。
“不后悔,但我得好好收拾收拾你。”盛怀瑾说着,一把将许卿姝抱起来,然后把她扔在了床上,径直压了上去,“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撒泼。”
两人很快纠缠在一起……
不一会儿,许卿姝就只有讨饶的份儿了……
酣畅淋漓之后,盛怀瑾身心满足。
他本不喜欢小心眼、疑心重的女子。
可许卿姝这一次打翻醋坛子,居然使得他莫名开心。
第二天一早,许卿姝洗漱完毕,穿了一身正红色衣裙,戴了太后赏赐的凤簪。她打扮得华贵艳丽,却又大方端庄,温婉得体。
她甚少穿得这么张扬。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做小伏低的侧室了。
新妇许卿姝敬茶,安国公和国公夫人给她准备了金元宝。
“我儿有幸,得此佳妇。唯愿你们今后琴瑟和鸣,恩爱百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们要互相扶持,教养好子女,同心同德,和和美美。”安国公语重心长地叮嘱。
盛怀瑾和许卿姝磕头:“谨记父亲教诲。”
“我们府上的中馈,还交给卿姝主持吧。我上了年纪,就愿意享享清福。你们今后不必晨昏定省,卿姝也不用站规矩。你们两个和睦亲厚,我就极其高兴了。”国公夫人微笑。
“多谢母亲。”许卿姝行礼。
这句母亲,叫得国公夫人乐开了花:“好,好,从今以后,我多了一个女儿。”
盛怀臣上前,心情复杂地作揖,唤了一声嫂嫂。
许卿姝微笑着给了盛怀臣一个红封:“小叔不必多礼。”
唐映雪脸色很不自然。
国公府的粗使丫鬟,如今竟然要压她一头了。
盛怀瑾被狐媚子迷惑得昏了头也就罢了,公爹和婆母聪明了大半辈子,临了临了竟然干了这么一件丢人的糊涂事。
可国公爷在上头坐着,唐映雪不敢造次,只得屈膝行礼:“见过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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