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制式武器,每一把都记录在档,丢失一把都是罪。
丢失十八把?
直接斩首。
主官就得做好丢掉脑袋的准备。
当然。
具体执行上肯定有操作空间,例如悄悄补上空缺,或者来一个火龙烧仓死无对证。
但是。
现在,徐太平把十八把制式硬弓拉到军营门口。
一个屯长瞳孔猛缩。
急忙喝止:“等等!”
快步跑到跟前,凑到徐太平身边,用极低的声音质问:“徐捕头,你到底想干什么?”
徐太平轻笑一声:“物归原主。”
“有什么条件?”
“这要看杨大人愿意开什么样的条件。”
“你……”
“你做不了主,找杨大人来吧。”
屯长闷哼一声,转身快步跑回营区,找到杨金堂:“大人,徐太平来了。”
“哦?”
“拉着咱们丢失的那批弓箭。”
“哼!”杨金堂也闷哼一声:“他想干什么?”
“听他意思,似乎是想索要好处。”
杨金堂大怒。
一掌拍在桌子上:“狗贼,欺人太甚!”
屯长讷讷不敢接话。
良久。
杨金堂压下怒火,恨声道:“跟他说,五百两银子,行就行,不行就滚!”
屯长猛地瞪大眼睛:“大人,这,这也太多了,咱们没必要受这个窝囊气,大不了找关系弄几把硬弓补上空缺便是,哪怕多花点银子,也好过被那狗贼威胁。”
杨金堂连作几个深呼吸。
摇摇头:“他不是一般捕头。”
“啊?”
“周玉成一直护着他,态度很不一般,何况他的手段……也确实高明,万一他留有后手,本官会很被动。”
屯长闻言,恨恨道:“真不甘心……”
杨金堂缓缓攥紧拳头:“周玉成不会一直护着他,待他落单,本官会让他知道厉害!”
一刻钟后。
徐太平与屯长杨鑫完成交接。
一手交钱。
一手交货。
徐太平笑眯眯地清点银子。
不多不少,整整五百两。
满意地拍拍杨鑫肩膀:“杨屯长,弓箭可不是朴刀棍棒之类的玩意儿,是重器,千万保管好了,再丢失,就不是银子能解决的事儿了。”
杨鑫冷笑:“徐捕头放心,你再遇不到这种事情。”
“本捕头也不希望辖区总出现这种事情,因为太麻烦,这不,还有死者家属要报案,说什么也不认可判罚,哪怕被严刑拷打,也一口咬定主谋不是区区屯长。”
杨鑫眼中喷火:“你,你……”
徐太平微笑:“本捕头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所以,顺带着做了些笔录,正犹豫着要不要立案调查。”
杨鑫一把抓住刀柄,杀气翻腾:“你敢威胁县兵营?”
“哎,别误会,本捕头可没威胁你们,相反,这是示好,懂吧?要不然,本捕头悄悄找县令大人立案,到时候,呵呵呵……”
只要立案。
就很麻烦。
哪怕只是走个流程,对当事人也十分不友好。
尤其杨金堂,堂堂县尉,却一次又一次被传唤讯问,面子往哪儿搁?
传出去,对名声也不好,甚至有可能滋生出种种谣言。
杨鑫死死盯住徐太平,眼神仿佛要吃人。
良久。
压下怒火,再次找到杨金堂汇报。
杨金堂闻言。
猛地挥掌。
一掌拍碎桌子。
咬牙切齿地骂道:“不杀狗贼我誓不为人!啊啊啊啊!!!!”
杨鑫硬着头皮劝慰:“大人,要不,先,先忍一忍,等找到机会,把他……”
说到这里,做个了割喉的手势:“把他干掉,送去出的那些不就原封不动地回来了?”
杨金堂却更加愤怒:“本官堂堂县尉,却一次又一次被这狗贼勒索,不把他碎尸万段,难消心头之恨!”
“可是,现在……”
“砰——”
杨金堂一脚踢碎面前的凳子:“给他!再给他五百两!
“待他离开,替我送口信给王怀勇!
“受本官庇护多年,也该做点事情了。
“哼!
“告诉王怀勇,本官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和手段,三日之内,将徐太平引到城外!
“本官要在城外将徐太平这个小畜生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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