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开诚却忽然想到冯士博的话,忍不住提醒:“那徐太平也是有来历的。”
“哦?”
“张三爷可曾听过柳三变之名?”
“就是那个神秘莫测神出鬼没的贵公子柳三变?”
“对。”
“徐太平是他什么人?”
“按说只是泛泛之交,”焦开诚皱起眉头:“可是,徐太平来颖阴郡上任时,柳三变专程拜访焦某,委托焦某照顾他一二,还留下两篇长短句。”
张绍祺来了兴致:“可否拜读一二?”
焦开诚取出柳三变写的那两首词,递给张绍祺。
张绍祺忽然就很激动,双手在长衫上擦了又擦,这才小心翼翼接过。
面上隐隐有兴奋之情流转。
眼底更有崇拜之色闪烁。
双手甚至有点颤抖,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
读完一遍。
又再读一遍。
又一遍。
连读好几遍之后,才赞叹道:“真不愧是柳三变,这文采果真不凡。”
焦开诚却只是盯住那两页宣纸,魂不守舍地点点头:“柳三变确实不凡。”
然后才反应过来:“张三爷认识柳三变?”
张绍祺摇头:“不曾,只是有幸读过他的作品,也曾听人讲过柳三变的风采,早已是心向往之,却是第一次有幸触碰其人真迹。”
说到这里,目光灼灼地盯住焦开诚:“焦大人,可否割爱?”
跟着补充道:“我与你交换,嗯,黄金千两,或者六品宝剑一柄,如何?”
焦开诚急忙摇头:“不行不行,这可是柳三变墨宝,岂是区区金银神兵所能交换?”
张绍祺面色微变:“焦大人——”
焦开诚却直接打断张绍祺的话:“张三爷无需多言,不换,不卖,不送,你便是把写信的那位请来,本官也是这个态度。”
张绍祺脸色再变。
没想到焦开诚这么不给面子。
却又不好强夺。
只能闷哼一声,恋恋不舍地把两页宣纸还给焦开诚,眼神始终落在那秀气丰挺的行楷小字上。
直到焦开诚收入须弥戒,才恢复原本淡然微笑的模样。
焦开诚确认两份柳三变墨宝真真切切地回到自己手里,这才松了口气,并暗暗告诫自己,以后绝不随便给什么人看。
要杀徐太平,就意味着得罪柳三变。
以后大概率再没有机会拿到柳三变真迹,所以必须保住这两件。
想到这里。
焦开诚内心泛起阵阵失落。
却又追问:“张三爷交游广阔,可知柳三变是哪家贵公子?”
张绍祺摇摇头:“不知道,但听人描述,其家世必然不凡,不过性情淡泊为人低调,倒也无需顾忌,徐太平可杀!”
焦开诚松口气,点头。
行。
那就杀。
万一柳三变真找上门来,咱们一齐应对。
有人帮忙应对柳三变的责难,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呵呵。
想到这里,起身道:“张三爷,太守府是是非之地,人多眼杂,不宜长久停留,请吧。”
张绍祺笑笑,也不介意焦开诚略显生硬的送客之道。
起身,拱手,转身就走。
到门口。
却又转身问了一句:“焦大人,万一,我是说万一徐太平自齐云寨平安归来,你会亲自出手送他上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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