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吴文斌来了,领头的老大哥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其他的人见了,也都起身迎了上去。
老大哥开心的说:“张三,你来啦!我们都挺好的!新东家宽厚,给的工钱是以前的两倍!而且不克扣,你看,我们大家做的都很开心!”
很快就有人接话:“是呀!这里不仅管吃管住,还有学堂!我们只要做满了这个月,就能将孩子接过来读书了!”
一个三十岁上下的汉子说:“孩子在这里读书,每个月只收一百铜钱,读不好还可以做学徒!这么好的事儿,我以前做梦都不敢想!”
老大哥说:“是呀!我们都是托了您的福!要不是你带着我们反抗老东家,我们怕是没有勇气离开那里,又怎么会找到这么好的工作!”
吴文斌说:“对不起老大哥!我骗了你们,我不叫张三,我本名叫吴文斌!这段时间谢谢你们的照顾!”
老大哥说:“我们已经知道你不叫张三了,你是东家的表哥,跟我们这些泥腿子不一样!哪个贵公子会叫张三这么烂大街的名字。”
一个络腮胡子的男子说:“那天擒住你的那个人一喊吴文斌你就跑。我们就知道你原来叫这个名字了。”
吴文斌不好意思的说:“对不住!我当时遇到了一点儿麻烦,就隐姓埋名的,不敢用真名字。”
老大哥挥了挥手说:“没事!不管你叫什么,冲你对我们这样好,我们都认你这个兄弟!不过你这种公子哥,怎么还会制陶!”
吴文斌也不瞒着:“从前学过一些,我是当个兴趣学的,也没什么新鲜的!”
吴文斌哪里有这个爱好,不过是当时为爱所迷,带着萍娘在徽州四处乱逛,遇到过一个做陶瓷的老师傅,是萍娘喜欢,他为了博美人一笑,才特意去学的!为了学这门手艺,他可是花了不少钱!
想起从前,吴文斌心里还是会一阵阵的疼!他终究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了!
不过眼下不是他回想当年的时候,吴文斌今日高兴,特意掏钱去大食堂订了几个好菜,把兄弟们都叫上,痛痛快快的喝了一顿!
唐承义则是去了学堂,见两个朋友在这里过的十分自在,这才放下了心!来了兴致,还亲自下场教孩子们读书识字!
待下了课,唐承义坐下来和朋友闲聊,这才说道:“我还怕你们放不下读书人的身段,在这里会不习惯!没想到你们如今过的比我可自在!”
卫明很喜欢这份工作,说道:“我们有什么不习惯的,说起来我和吕兄都是泥腿子出身,回家时一样要下地干活,读书人的架子我们可没有!”
吕广也说:“卫兄说的对!如今我们在这里教书,既有银子拿,又不耽误我们温书,比在家可自在多了!承义兄,谢谢你!”
唐承义说:“谢什么谢!你们在这里好好读书,若是有不会的,旁边那个庆丰酒庄看到了没有?那里面有位大儒,我春闱之前可没少过来请教他,你们只要态度恭敬,人谦虚一些,他不会吝啬的,必会指点你们一二!”
大儒在此隐居的事儿,卫明和吕广可不知道!早知道还有这等便利,就是不给他们银子,他们也乐意来!
卫明说道:“还有这等好事!那可真得好好谢谢你了!”
吕广也是眼冒精光,好像闻到肉味儿的狼!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就提起了张安国。
吕广说:“你那妹妹没有聘请张安国,说起来也不怪你妹妹!张安国实在是无礼!”
卫明二人并不喜欢在背后说人是非,不像唐婉和赵士程,那两口子就喜欢在无人的时候交流各种八卦!
卫明也说:“从前也不知道张安国行事这样没有章法!不是说,他是自己求到你跟前,想要这份工作的吗?怎么他那样嚣张!”
唐承义说道:“确实是他亲自来找我的,不过我也只是碍于情面才推举的他!他这个人,不好说……待人不够坦诚,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妹妹不喜他也正常。”
吕广性子活泼,什么话都敢说:“哎?我听说他与你家是亲戚啊!”
唐承义答道:“不是正经的亲戚!他有个姑姑原来在我们府上做丫鬟,后来被我二伯父纳了做妾。他只与他姑姑有往来,同我们唐家没有关系。”
谁家会把妾室的娘家当正经亲戚啊?妾通买卖,若是有人把妾看的太重,别人只会骂他脑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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