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又说:“海飞花歌城,那是风花雪月烟花地,一楼和二楼那么多妹子,三楼那么大的赌局。如果你经常住那里,会迷失了自我。”
父亲补充了几句:“道上混,也不能迷失了自我,不能丧失斗志,更不能丧失理智。
你看宋艳玲,都在道上混了多久了,面对老雷的时候,是不是也失去了理智。
就当时的场面,谁都可以打骂老雷,唯独宋艳玲不可以。不夸张的说,如果没有老雷,就不会有海飞花后来的规模。
大胜那边的人脉,都是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用上,这些年来,都是老雷在忙前忙后。”
我说:“小狐狸背后,有几条比较硬的人脉,老雷只是其中之一,不能过分夸大他的作用。
就说现在,老雷因为在濠江输了那么多钱,接受了流光锤那么大的恩惠,对我们来说,特别危险。
如果不及时敲打老雷,那么在春节前,他肯定会听从流光锤的吩咐,对海飞花歌城和海飞花娱乐城使坏。
这种娱乐场子,一旦被查抄和查封,再想去开门,很困难。就算有机会重新开门,生意也会冷清下来,没了往日的辉煌。”
父母都被我这番言论镇住了。
沉默良久,父亲拍了我的肩:“好小子,脑子可以啊。”
我笑着:“海飞花那个风花雪月烟花地,还真给了我不少灵感。如果每个夜里,我都待在家里,肯定想不到这些。”
父亲心潮澎湃:“小强,以后有了机会,我和大胜带你去京城见世面。”
我激动了:“春节前,能去京城玩吗?”
母亲拍了我的脑袋:“臭小子,不要说风就是雨。”
我嘿嘿笑:“等春节,我就21岁了,都没怎么出过山晋。”
母亲撇嘴:“看你说的,就好像山晋那么多地方,你都去过?你的活动范围,也就龙城和周边。”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躺床上,开始摆弄随身听。
天亮以前,我不听窦唯,听王菲。
不知道自己啥时候睡着的。
忽然感觉到有人拧我耳朵,睁开眼发现,父母正焦急看着我。
“咋了?”
我一个机灵,忽地坐了起来。
梦境凶险,我以为,梦境变成了现实。
父亲说:“流光锤给宋艳玲去了电话,哭着求她,去四海镇参加葬礼。
说什么,如果道上的小狐狸不到场,他会很没面子。还说,如果小狐狸给了他这个面子,日后一定报答。”
我不是一般的苦闷,冷声道:“玲姐这脑子肯定让驴踢了,今天这日子,她为啥要接起流光锤的电话?”
母亲说:“小狐狸就不知道那个电话是流光锤打来的,迷迷糊糊接起来就听到了流光锤的哭声和哀求。”
我问:“小狐狸怎么说的?”
母亲答:“宋艳玲只能口头答应了,可是真不能去。一旦去了,就会被流光锤架在火上烤。
如果在那么一个场合,小狐狸得到的面子远远超出了她的实力,那她就离死不远了。”
我问:“接下来咋办?”
父亲说:“凉拌,还要放冰块呢。找个看起来很笨的理由,推了就是了。
给流光锤当了马仔的钢缺,还在医院躺着呢。闷棒认识那个医院的一个护士,听说钢缺躺病床上,放了不少狠话。
说有朝一日,他手底下的迪吧,能做到龙城最大,黑白两道都去蹦迪;还说,总有一天,会把许宝库和高志胜,埋在西山煤田坡地里,扒了小狐狸的裤子,游街。
河西万柏林一带的钢缺,还真就是个亡命徒,两次蹲监,越来越狠。
就说以前,河西白银山和白银凤抖擞的时候,一般也懒得搭理钢缺,生怕钢缺跑去煤窑和洗煤厂玩炸药。
等会,你和闷棒带几个人,去医院钢缺的病房,拾掇他,然后……”
父亲说了计划。
看起来笨拙,甚至没脑子。
但是特殊情况下,很好用。
就好比,喝了药片和肚子疼,就能推掉别人递过来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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