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路有点颠簸,我朝着不远处起伏的山地看了过去。
山地脚下,有个村庄,名字叫靠山村。
村子很土,但是盛产黑金。
河西老白家在靠山村和更远处的黑石沟都有煤窑。
如今,这些煤窑有小狐狸不少股份,那就有我家里不少利润。
忽然感觉到这苍茫的山地很可爱。
走在路边,时而伸手提棉裤的老头也那么帅。
围着头巾,端着簸箕的村姑,也是那么漂亮。她不施粉黛,打扮土气,可身体很瓷实。
我心血来潮提议:“玲姐,既然来了古焦,不如去靠山村看一眼?”
小狐狸肯定没琢磨这个,有点诧异的朝着我看过来:“煤窑和洗煤厂都是老白家在管理,咱们是站在背后的人。
如果咱们忽然冲过去了,跟村里和煤窑的人不好沟通。等什么时候,老白家去煤窑巡查,喊咱们,再去。”
我点了点头,意识到自己有点想当然了。
蔺凯龙说道:“小狐狸,原来你还没狂到忘了穿内裤。如今,老白家的能量看起来不如你,但你真不能低估了老白家的作用。
如果没有老白家多年经营起来的路子,就凭你,休想在古焦的煤炭产业立足。
靠山村和黑石沟的村长,有实力的家族,还有村民刺儿头,就能让你焦头烂额,等你一路打下来,捋顺了,都猴年马月了。
械斗就有可能闹出人命,你喝了一壶又一壶,壶壶都是尿。”
小狐狸冷笑着:“蔺大少,按照你的说法,过去那些年,老白家喝了不少尿?”
蔺凯龙爽朗笑着:“那肯定,光彩的背后都有不堪的经历,白银山和白银凤那都是尿罐子。
虽说他们很不地道,为了赚钱坑害和算计了不少人,但一路走来也是很不容易。”
小狐狸说着:“蔺大少,你的意思我懂了,日后,我还得继续重用老白家的人。”
“我就透了……”
蔺凯龙忽而拍了自己的脑门,就好像一番话说过之后,把自己给醍醐灌顶了,“我掏好心点拨你干啥呢,你开窍以后,在煤炭领域就越混越好了,以后跟蔺家作对咋办呢?”
小狐狸嗤嗤笑:“蔺大少,你多虑了,你轻点拍自己,再把自己给拍成了格兰子。”
蔺凯龙笑得很从容,有了那种富豪阔少风度翩翩的感觉。
秋海棠时而瞟蔺凯龙一眼,眸子里流露出了喜欢。
我碰了秋海棠的胳膊一下,眼神询问,你和蔺凯龙到底咋回事。
秋海棠瞪了我一眼,嘴巴嘟着似乎要啐我。
……
等我回到南店大槐村家里,也才早晨九点多。
父母都在家,看到我提着大皮箱,父亲疑惑道:“里面是啥?”
母亲问:“去过了靠山村和黑石沟,弄了点焦煤样本回来?”
我把皮箱蹲在了茶几旁边,然后坐到了沙发上,笑着说:“没去看煤窑,小狐狸说咱们是站在背后的人,突然闯过去不好说。
这皮箱里,都是钞票,在流光锤会所玩牌,我赢了不少。”
父母很是震惊,忙不迭打开了皮箱。
看着里面整齐排列,一沓摞一沓的百元大钞,母亲颤音喊道:“这么多,都是赢的?”
我笑着点头。
父亲面色阴沉,诧异的看着我:“牌局都有谁,玩了啥,谁赢了,谁输了?”
我说了牌局的细节。
玩爬三,我和蔺凯龙赢了,小狐狸和流光锤大概保本,只有云文斗一个人输了三百多万。
父亲焦虑的拍着大腿,愤懑道:“够黑的,宋艳玲这事办的……”
看到父亲要给小狐狸打电话,我抓住了他的手。
“给云文斗做局,其实是蔺凯龙和流光锤的意思,我和玲姐最多就是配合了一下……”
然后我告诉了父母,蔺凯龙都是怎么恐吓云文斗的。
父母面面相觑,母亲说:“蔺子川出了一口恶气,让宋艳玲背锅?”
父亲点燃一支烟,迟疑之后,说道:“咱也分辨不出来,狠狠拿捏了老云,是好事还是坏事。”
母亲说:“老云有自己的关系网,如果他背后的人知道了这么回事,允许他报复,这就是坏事。如果老云不敢让背后的人知道,这就是好事。
也许经历了这么一场,宋艳玲的路越走越宽,也许忽然就混到头了。宝库,你给大胜打个电话,看他咋说。”
父亲拨了高志胜的电话。
聊了快二十分钟,才挂断了电话。
高志胜说了什么,我和母亲都听到了。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