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子央宫比喻成一个后世的房子。
那么形容的,不是别墅也不是四合院,而是一个空房子,就像是还没来得及装潢的屋子,其中没有过多的摆设,什么玉器、青铜器这些都没有。
不过,屋内还算是一个小型殿堂,就是看上去空落落一些,其中只有一对母子独守着空房,除了两、三个侍女之外,其他的就是两个桌子,一个椅子。
但就是没有任何可以惊讶的东西,此刻,唯有用冷宫才能比喻的恰到好处了。
董贵人曾是大汉颇为有名的才女,曾几何时也在洛阳有过不下于蔡琰的美貌与才气,而且还更早出名,但身为董承的侄女,董贵人却是从小背负着常人所不能想象的一切。
而此刻,也是身为叔父的董承,亲自将其关押在这暗无天日的子央宫之中,前者则与刘协同气连枝,原本董贵人也曾有幸做过四个月的皇后,但,最后刘辩还是被废了。
便是此刻,董贵人和他的孩子,也成为了皇宫政权的附庸品。
“母后,我玩腻了,我想吃东西……”
几块石头,这似乎伴随了刘满七年,当很多小孩子从小围绕在拨浪鼓、草人、球戏……等等这些玩物之时,刘满却不能离开这深宫半步乃至一步,唯一能做伴的就是这些石头。
时而用大的石头当做一座大山,用小的石子当做一个小人。然而玩着无聊的爬山游戏,但这一些,似乎对于刘满来说,已经是一种非常奢望的游戏了。
在这黑暗的角落,此刻董贵人不禁怜惜的抚摸着刘满的小脑袋,不由得轻叹一声,但董贵人没有哭,或者说已经哭过了,泪水早已经干了而已。
“满儿……乖,现在还不是用餐的时候。必须要过了酉时……”
“哦……知道了母后。”
乖乖的点了点头,刘满今年刚好七岁,但身子看起来很虚弱,病怏怏的似乎营养很不均衡,但看起来倒是颇为开朗,也没有多大的抱怨。
其实在刘辩刚刚死去的前一个月,董贵人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当时董贵人才十六岁,直到今日也算是二十有三了。不过比起那些风华正茂的女子……
董贵人的容颜却是格外的憔悴,憔悴的仿佛失去了天底下一切的希望。但是前者不想再这样下去,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刘满,董贵人一直坚信有冲出牢笼的那一天。
“母后……”突然唤了一声,刘满瘦弱白皙的身子站了起来,便是两双小手扯了扯董贵人的衣襟,一阵苛求的说道:“母后母后,满儿今日想吃肉羹……求求你了母后……”
“好,满儿乖,知道了……”
略微憔悴的身躯耐不住刘满的一再渴望。董贵人当即从地上摇摇曳曳的颤抖起来,不过,仿佛一个二十多岁的丽人,此刻竟变成了一个步履踉跄的老人家,而其干裂的嘴唇也证明了,昔日的美人此刻已经变成了这幅模样。
来到门口边,窗外刺眼的白光令董贵人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但这一个小变故依然没能让对方打开房门。
房门外就是那封闭的院子,然而此刻却有一个侍女快步跑了过来。
董贵人不以为意,先是看了看左手上唯一的饰品,这是一个半裂开的玉牌。很精致很小巧,但是有了些许的瑕疵,不过这已经是董贵人身上唯一拿得出手的饰品了。
没有在意当先气喘吁吁跑过来的侍女,董贵人当下带着憔悴的容颜,嘱咐起来,“……满儿要吃肉羹,麻烦你,将这块玉佩送给膳食坊的大厨……求人家送一碗肉羹来吧……”
那侍女当下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但听到前者这么一说,却是连忙打断起来。
“娘娘,你可知道刚才到底是何人经过了这里?”
“是、是谁……”憔悴的脸上泛出了苦涩,董贵人不明所以的问道。
而那侍女显然瞳孔放大,大声比划着,“是、是淮南侯呀!!刚才淮南侯经过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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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此刻,另一边。
丞相府的议政大厅,此刻早已坐满了文武重臣。
而其中也自然包括了曹信。
“孙策乃江东孙文台之后,数月前,本丞相赐孙策这小儿,骑都尉、袭父爵乌程侯,领会稽太守,没想到孙策果有乃父之风,联合吕布、吴郡太守陈瑀共击袁术……呵呵呵,想当年在讨董联盟时,其父孙坚就是个英雄,看来……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议政厅中,传来曹操的笑声,文臣武将从高到低一一落座,含笑不语。
坐在曹操右手边的则是一贯的郭嘉、荀彧、荀攸、程昱等等,但今日郭嘉的身后,却是多了一个年轻的文士,静静的观望着议政厅的一切。
而曹操左手边首位的则是曹信,依次下来,夏侯惇、夏侯渊、曹仁、乐进、李典等等……
不过,在这简单的顺序可以看出,曹操现今的左右手都分别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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