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沥!!
黑夜的行动,完全被雨声所掩盖,黑影如同悄无声息的死神,将一股死亡的阴霾,缓缓袭向了斜坡中的营地。唯独幸运的是,此刻雨势不大,故此山上没有泥石流,若是雨再下的大一些,恐怕这些营地都要滑向山腰处了,不过所有营帐都依靠着一颗颗树上,东面的樟树不多,但尤为的粗大。
“噗呲……”
割皮刀上浸满了赤红的鲜血,这一夜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这种撕割的方法完全与山林走兽不是在一个水平线上。
“好了!先把伤口处理一下……”恭叔在营帐内一边用割皮刀将一个山贼的喉咙割断,一边捂住那山贼的嘴,动作很是麻利,并且没有生任何意外的声音。
却是直到那山贼咽气的当口,依然死死的盯着恭叔的脸,完全是绝望而且不敢相信的神情。
阿季当先将帐内另一个山贼尸体轻轻放在地上,一边也是笑道:“恭叔,这已经是我们第四个袭击的小营地了,那位大哥说得对,这帮山贼夜间根本不敢放哨。”
比起此刻阿季的轻松来,恭叔的脸色倒是颇为的惨白,缓缓将割皮刀放回腰间,恭叔却道:“但话虽如此,这些人可都是活生生的性命啊,平日里杀几头畜生倒还可以,这真杀起人来,还是很不自在……”
阿季一听却是当下一愣,随即笑着安慰道:“恭叔,这又有什么!起初,我对他也不是很相信,只是这一夜一路袭击过来。我也很是佩服这位大哥……”说到这里,阿季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手中血色的割皮刀,又道:“或许……真的能依靠这个人,仅凭十一人就能救出我们的家人……或许……这个人真的值得我们信任……”
“倒是奇怪,此人身份神秘。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就在刚才,他的眼神与洞察力,看起来绝不像是一般人呐……好像曾经是个将军。”
“将军?”听恭叔此刻这么说,阿季也是挠了挠头,他不知道恭叔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刚才的眼神……分明就是一个深谙兵法之道的人。不管怎样,我想我不会看错……罢了,等到救了乡亲再说吧……”
“嘿嘿,要真是如此,那他一定便是大都督曹信了!”阿季此时随口笑道。
“好了,别那么多废话。如今山上还有很多山贼,兄弟他早就吩咐过不可恋战……阿季,你在这里收拾一下,记住!要弄得逼真一些……决不可出什么差错……”
阿季此时一听顿时点了点头,“放心吧,大狗精通黒罴的叫声,有大狗在。这些山贼绝对会深信不疑的。”
“嗯……快些,我在前面接应你们……”
恭叔临走前将最后一盏灯油吹灭,随即又诡异的消失在了黑蒙蒙的营地之中。
“嘿嘿,你们山贼也有今天?呸!”
阿季一个人还在黑黑的营帐中,当即将那些尸体重新处理了一遍,刚要离开,却是在黑暗中突然摸到其中一个山贼的怀中,似是有一个东西。
“这是……?”
一个通透的小玉石,阿季又取出火折子细细翻看了一遍,不禁露出一阵喜色来。
“太好了。这个就给大哥吧……他一定很喜欢。”阿季似乎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曹信,或许在这一刻,阿季心中对于曹信已经有了莫名的认同。
“嘿嘿嘿,小贼。这玉你爷爷我先拿走了,反正你们这些山贼都是抢来的,我这叫物归原主!嘿嘿嘿。”
当下拍了拍早已冰冷的尸体,阿季也不管那人会不会说话,当下将玉石揣进了怀中。
“嗷呜——!!!!”
山林中,不时传荡着狗熊的嘶吼声,或者说……那叫声,很像狗熊的声音,除非很少数的打猎人,是不可能有这种得天独厚的技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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