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鲁连连点头:“是啊,您的祖辈、父辈可都立过战功。您拥有优良的传承,肯定能成为优秀的军官。”
瓦伦丁一瘸一拐地走出几步,回头看向身后的技院,叹了口气:“可惜,我这一生就只能在这种地方荒废了。我真羡慕您,能够身披军装,指挥大炮,在战场上击碎所有的敌人!
“而我,虽是军人世家,却连真正的大炮都没摸过。”
缇鲁笑道:“大炮?那有什么意思?又冷又硬……”
“不,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在我看来,大炮比白水仙的那些姑娘们都要可爱。”
缇鲁忽然心中一动,这位富裕的瓦伦丁梅纳尔子爵前几日在酒馆和他一见如故。最近一个多星期里,几乎每天都请他喝酒、逛技院,花了不少钱。他心里正有些过意不去。
没想到梅纳尔子爵竟这么喜欢大炮,或许正可以借此机会还他一份人情。
缇鲁当即拉梅纳尔上了马车,借着酒意压低声音道:“您请我在白色水仙玩了这么多次,那我就请您玩玩大炮好了。”
梅纳尔当即惊喜道:“真的?哪儿有大炮?”
“当然是军营里,嘿嘿。”
“可是,我又不是军人,怎么进得去军营?”
缇鲁拍了拍胸脯:“您放心,我带您去。大炮随你怎么摆弄,有机会我还能让您开几炮试试。”
“哦,天主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亲爱的缇鲁!”
“我们是朋友,说这个干什么?”
黄昏时分,梅纳尔换了一身法兰西卫队的军装,一瘸一拐地跟在缇鲁身后,进了法兰西卫队的军营。
营门口的哨兵瞥见了缇鲁的军衔之后,便什么也没多问。
法兰西卫队放大炮的库房外,缇鲁跟看守的军官嘀咕了几句,便示意梅纳尔可以进去了。
“哦,天主啊!真的是大炮!”梅纳尔看到那些大炮,立刻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几乎是挨个将大炮抚摸了一遍,就像见到了心爱的姑娘。
缇鲁见他这幅痴迷模样,不禁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便独自在角落里坐下,摸出酒瓶,喝了起来。
梅纳尔见附近已无人盯着,脸上的醉意瞬间消失,动作麻利地从衣袋里取出一枚比拳头稍大的木球――这是由工匠按照击中农舍的那枚炮弹严格复制的,从尺寸到上面的凹痕,全都一丝不差。
梅纳尔将木球逐一放在这里的6门四磅炮的炮口上比划,有3门的炮口和炮弹的尺寸基本相符。
他又从口袋翻出一张很长的纸条,上面画着两道平行线和一些竖痕以及不规则的圈。
他拿着纸条,和那3门炮的轮子比对,很快就用轮子宽度又排除了其中一门――纸条上正是从警校训练场北侧的炮击现场拓来的车轮印。两条平行线代表轮子宽度,上面的竖条是车轮铆接处的接头。而不规则的圆,则是车轮上的磨损或磕碰痕迹。
梅纳尔又仔细对比剩下的两门炮,突然嘴角扬起笑意,悄声自语道:“果然是凡有接触,必留痕迹。这痕迹,就是你留下的!”
他面前的那门炮从车轮宽度,到铆接的位置,再到轮子上磕掉的小缺口,都与现场的车轮痕迹完全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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