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眼前这情景,“天下第一楼”里的伙计们都心惊胆战,没人敢站出来阻止。掌柜的硬挤出一丝笑容,向那位身穿白衣的公子道歉:“这位公子,真是对不住了,真的很对不起!请您千万别动怒,先喝口热茶降降火,咱们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慢慢谈呢?用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其实并不是我们酒楼不愿意接待你们,只是因为老板有交代,最近这段时间酒楼暂停对外营业,给您带来了不便,在下在此向您表示歉意,不知您能否赏光,改天再来我们酒楼用餐,届时我们会为您提供优惠?”
“优惠?我需要你的优惠吗?我难道连买单的钱都没有吗?”白衣男子眉头紧皱,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眼神中充满了杀气,狠狠地瞪了掌柜一眼。
“没错!我家少爷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何必让你这个小酒楼掌柜给优惠?这岂不是显得我家少爷小气?”白衣公子的随从满脸不高兴地说道,随后举起椅子,更加用力地砸了下去。
“这位公子,听您的口音,您应该是从外地来的吧?”掌柜的见无法说服对方,脸色变得阴沉,严肃地说道:“这家‘天下第一楼’可是我们严三爷的产业,希望您不要无理取闹,若是因此得罪了我们严三爷,那可就不好办了。我奉劝您趁现在严三爷还未赶到此处,尽快停手,按照原价赔偿这些被毁坏的物品,这样我们或许还可以以礼相待地把您送到门外;否则的话,到时候可就来不及后悔了!哼!”
原来这位白衣公子并非本地人士,否则绝不会不知道严三爷的威名!
“严三爷?哈哈,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京都居然还有这种人物存在?”白衣公子满不在乎地掏了掏耳朵,然后拉住一名随从问道:“这个严三爷到底是何方神圣,你有没有听说过?”
那名随从非常配合自家少爷,摇头笑着回答:“回禀少爷,小的对此人闻所未闻,并不清楚这严三爷究竟是何许人也!大概就是那种躲在背后不敢露面的懦夫,或者是个胆小怕事的家伙吧,否则我们在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怎么还不现身呢?”
“懦夫……说得太对了!”白衣公子拍打着手下的肩膀,得意洋洋地大笑道:“有赏!”
“多谢少爷赏赐!”得到奖赏的那名随从顿时变得更加卖力地挥舞起手中的椅子。
掌柜的既愤怒又无奈,却又不敢上前制止,只能面色铁青地站在一旁观望。
"绝杀"中的兄弟们围在四周,各自抱住手臂,没有一个人打算出手帮忙。然而,当他们停止打砸,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这种情况就让人感到无聊透顶了。
尤其是戚少陌,他挤到人群最前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问道:“老板,咱们的饭菜做好了吗?”
老板这时才注意到大堂里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人,然后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对戚少陌说道:“戚公子,您也来了!真是难得一见的贵宾啊!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就在楼上的雅间,我马上让伙计带你们上去!楚将尉,请随我上楼!”
楚东阳不想趟浑水,更不想插手其中,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把九娘护在身边,然后朝着楼上走去。
小七和楚磬紧随其后。
"绝杀"的人本来就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而且他们的老大已经上楼了,所以也就纷纷跟了上去。
站在队伍最后的是戚少陌和殷漓。两个人都喜欢看热闹,他们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走到两拨人中间,笑着对那个白衣公子问道:“这位大哥,你真的不认识严三爷?”
那位白衣公子皱起眉头,从这个年轻人的话语中可以看出他似乎对严三爷一无所知,因此他的语气有些不满:“关你屁事啊!你还年轻,别混日子,老老实实去干活!别没事找事,不然老子连你一块教训!”
殷漓挑着眉,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看向戚少陌,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胳膊,说道:“看来这位大哥的脾气和你差不多嘛,京都小霸王!”
戚少陌倒吸一口冷气,皱眉瞪大了眼睛,想要发火,但还是忍了下来,冷笑一声,说道:“你给我等着瞧!待会儿有你后悔的时候!”
戚少陌虽然不清楚这位白衣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但是他知道在京都这个地方,哪怕再强的人来到这里都得夹着尾巴做人。于是他决定放过这位白衣公子,留下给他堂哥严子焱收拾他。
“老板,你的严三爷到底啥时候过来呀?他是不是忘了派人告诉你了?”戚少陌边走边问这家酒楼的老板。
“已经派人去找严三爷了,应该快到了。戚公子,还有那位公子,请您二位先上楼用餐吧!”老板满脸堆笑地回应道,“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
“好嘞,那我们就上楼吃饭咯!老板,你慢慢忙哦!”戚少陌说完便跟着上楼,而殷漓则双手搭在胸前,吹着口哨,悠然自得地跟在后面。
两人刚走出一段距离,就听到远处传来酒楼老板惊讶的叫声:“严三爷!”,他们立刻停下脚步,转身看去,心中充满期待,终于看到了一场真正的热闹。
严子焱听完酒楼伙计的详细报告后,气愤地把眼前的桌子给拍烂了,然后立马带着三十个手下前往那个名叫“天下第一楼”的地方。
到达现场之后,严子焱瞟了一眼眼前已经被砸得一团糟的大堂,神情严肃地质问道:“发生啥事儿了?”
等到真正的严三爷现身了,掌柜的心里就踏实下来了,他简要地告诉了严子焱事情的全过程,然后严厉地指责那位白衣公子:“我已经多次低声下气地道歉了,可是这位公子却毫无理由地命令他的手下进行打砸,甚至还,还扬言…要跟您切磋切磋!”
严子焱愣了一下,随后冷冷一笑,盯着白殇问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白衣公子晃了晃手中的扇子,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我叫白殇。他们都说你威猛无比,但我看你也不过如此嘛,没什么特别之处。严三爷?这个名字听上去可不太好听啊!”
严子焱并未与他争辩,因为他觉得那样做太幼稚了,于是直接问道:“白公子是从南方过来的吗?想必你肯定听过凤阁这个名字吧?他是我的朋友。”
听到这话,白殇和他的手下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严子焱看到他们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冷笑道:“今天这件事,我可以当作是你年少轻狂不懂事,只要你愿意赔偿今天的所有损失,我还是可以心平气和地邀请你喝杯茶,然后再送你离开。”
“你真的认识凤阁?你们真的是朋友?”白殇的脸色很难看,质疑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呢?”
凤阁在南方势力庞大,连当地的官员都得对他恭敬有加,因为距离京城遥远,即使皇上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也无法对他采取任何行动。反正目前为止,凤阁并不会对皇上的地位构成威胁,所以皇上也就装聋作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算了。
因此,在南方,几乎人人都知道凤阁,也都非常害怕他。
白殇是南方四大家族之首白家的独苗,虽然平时嚣张跋扈,但每年四大家族都需要向凤阁缴纳一大笔银子,而白家因为赚钱最多,自然也是交得最多的那一个。
所以,白殇不仅知道凤阁这个人,而且对他充满了恐惧,根本不敢跟他对着干。
严子焱眼神一闪,语气冰冷地说道:“我的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信不信由你。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好好想想,如果你不愿意赔偿银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戚少陌站在楼梯上,笑容满面地对严子焱说:“严三爷,刚才他没等你到场的时候,可没说你些什么好事,我们可不能这么轻易地放他走。”
白殇愤怒地瞪着戚少陌,戚少陌则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严子焱冲戚少陌挥挥手,礼貌地让他离开:“戚公子是陪东阳兄弟一起吃饭的?那赶紧上楼吧,不然菜都凉了!”
戚少陌撇撇嘴,对殷漓说道:“殷神医,咱们走吧!看来这场架是打不成了!”
戚少陌看到严子焱提到凤阁,白殇和他的手下们全都被吓傻了,一个个脸色苍白,显然是非常担心的样子,他立刻明白这场架恐怕是打不了了。
既然打不起来,那么待在这里也就没了趣味儿。
就在这个时候呢,门外猛地冲进来了个穿着深红色衣服的妹子,发型梳得干净利落,给人感觉就是一位侠骨丹心的巾帼英雄。可惜,当她一见到白殇的时候,立马就换了个样子,变成了个悍妇,猛地冲上去抓住白殇的耳朵,大声地责骂着:“小白啊,你这又是闹哪出儿啊?”
"哎呀妈呀!凤姐儿,痛呀痛呀!快撒手吧!"白殇耳朵都红透了,可这凤娘子的面子怎能不给呢?他没敢让手下动粗,只好低声下气地解释:"您哪只眼睛看到我闹事了?明明就是我被人欺负嘛!您没瞧见他们把我们团团围住了吗?"
"你还敢狡辩?这酒楼大堂给砸成这样,难道不是你干的?"那紫衣姑娘揪着白殇的耳朵不放,声音大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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