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原来是两位贵客,我先敬二位老板一杯,招呼不周,二位老板请多担待。”
“老板娘客气了。”
敬了一杯酒后,卢美琳就告辞离开,没有继续打扰三人的谈话,在黄河路开饭店,人情世故还是要拿捏的。
卢美琳走后,三人继续喝酒,陶陶忽然冒出一句:“对了,你去香港见到雪芝了没?”
瞬间,阿宝的动作就僵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决定了,明天就去辞职。”
陶陶大为震惊,下意识的看向秦浩,意思:他这是受了多大刺激?
也难怪陶陶惊讶,自从他出来单干,就没少让阿宝辞职,都被拒绝了,就连秦浩一年赚了一百万,都没有让阿宝动心,这次居然这么干脆就要辞职。
“辞了好,那破班有什么好上的,一个月挣的钱还不够咱们在这吃一顿的,要不这样,你辞职了就跟我干,我陶陶还是那句话,铺子咱俩一人一半。”
陶陶见秦浩给自己使眼色,也立马岔开话题。
阿宝虽然喝了不少酒,但并没有醉,将二人的互动尽收眼底,感动之余,用手搭在陶陶肩膀上。
“我对卖海鲜可一点兴趣都没有,还是跟着阿浩到处跑跑,学学怎么做生意吧。”
此时的阿宝一心想要证明自己,既然是证明自己,那就不能一直躲在别人的羽翼下,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女人的确是男人蜕变的原动力。
陶陶有些酸溜溜的:“合着你们都瞧不上我那铺子是吧。”
秦浩板着脸,一本正经的安抚:“你可千万别妄自菲薄,做生意风险大,万一哪天弄不好赔个身无分文,我们到时候还得投奔你。”
“没错,你就是我们三人组最坚实的后盾。”阿宝也配合着吹捧。
果然,陶陶这下开心了,胸口挺得笔直:“那是,别看我这铺子没你们赚得多,但是我稳定啊,我也就是不想把自己搞得那么累,不然我多租几个铺子,把生意做到全上海,到时候我就是上海水产大亨了跟你们讲。”
“那我们就为未来的上海滩水产大亨干一杯。”
“必须干一杯。”
这下反倒是让陶陶有些不好意思了,牛皮吹大了,不过男人嘛,吹出去的牛逼哪有收回去的道理,一连又喝了三杯。
最后陶陶是秦浩扛在肩膀上走出的金美林,最后付账的自然也是他,阿宝也喝了不少,不过好歹还能自己上出租车。
转过天,阿宝去工厂辞职了。
对于他的突然辞职,厂里的工人也是议论纷纷。
“阿宝怎么干得好好的,突然就不干了?”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现在不都流行下海嘛,人家嘛,是赚大钱去了,瞧不上咱这三瓜俩枣的。”
“外面钱那么好赚?你怎么不去?下海,我看啊,到时候少不了要淹死一大批。”
“你们都还不知道嘞?”
“知道什么?”
“咱们厂跟阿宝关系最好的是谁?”
“肯定是阿浩啊,他俩不是一起长大的赤裤兄弟嘛。”
“对咯,阿浩现在做大生意了,每天都是去黄河路的大饭店吃饭,阿宝跟他关系这么好,那还不照顾照顾他?”
“不可能吧?哪个跟你讲阿浩去黄河路吃饭的?”
“还哪个跟我讲?我亲眼看到的好吧,人家金美林的老板娘亲自送到门口,那生意能差得了?”
“哎哟,还有这回事?能去黄河路吃饭,起码也得是万元户吧?”
“万元户?一顿饭敢吃个几百上千块?能去黄河路饭店吃饭的,身家最少也得是大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好伐。”
“上百万,那不就是资本家了,会不会坐牢?”
“都什么年代了,没见那些港商都在往内地跑,要是会坐牢他们敢来嘛。”
“这么说,阿浩跟阿宝他们是真的发达嘞?”
秦浩跟阿宝并不知道,他们已经成了厂里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就在阿宝辞职后的第二天,秦浩就带着他前往安徽收国库券。
这一走就是一个礼拜,等到二人再度回到上海时,两个背包已经满满登登全都是国库券,总价值超过十万。
不过,对于阿宝来说,这一趟最大的收获不是赚了多少钱,而是跟着秦浩学到了不少东西。
也扭转了他的思维,比如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要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别人相信你。
买卖说白了就是一个交易的过程,在双方完全不信任的情况下,交易的难度跟耗费的时间就大大增加。
这一路上,阿宝也再次体会到秦浩一直强调的那句:时间就是金钱的意义。
当然,途中也少不了遇到一些地痞流氓、车费路霸,有阿宝在,一般情况下,秦浩都会选择花点钱说些好话混过去,毕竟阿宝迟早是要出去单干的,遇到这样的突发情况,应该怎么处理,遇到那些贪得无厌的,秦浩就只好让他们体会一下被暴力支配的恐惧。
“阿浩,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打的?也教教我好伐。”阿宝现在对秦浩展现出来的各种能力已经有些麻木了。
“这玩意得长时间练习才有用,而且那些地痞流氓往往都是成群结队,短时间内很难一个打好几个,不如练短跑吧,遇到情况不对,在被合围之前撒丫子就跑。”
“这也太逊了吧?”
“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秦浩一句话,阿宝就不吭声了,从那以后每天早上,阿宝都会被秦浩拉起来练短跑。
一开始自然是十分痛苦,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人的适应力还是很强的,再加上秦浩事后会在饮食上帮他调理,虽然一个礼拜还看不出很明显的效果,但阿宝能感觉到,现在跑起来是比以前要轻松了。
“这三万国库券就当是给你起家的本钱,下一趟我们就分散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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