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好了。”从英灵殿归来,再次看向这群年纪十岁左右的孩子,苏晨心中仍然想要吐槽,“工业革命真是建立在工人的血汗之上,怪不得歪果仁那么喜欢罢工抗议。”
“了解过那段历史才会发现,那段历史还是讲得过于美化,这个时期底层纯纯就是耗材,消耗品!大资本家的工厂平均存活年纪二十岁左右,小工厂,黑作坊平均存活六个月……”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每一个加入工厂的工人,年纪最小六岁,最大不到十八岁,一般来说能在工厂干六个月,干完六个月,差不多就是被当成柴火烧个干净。工人们很难活到长大成人。
神权时代就已经足够可怕,一个神权,蒸汽与机械的资本时代相互碰撞年代,嘶~自己刚来到这里,还不明白自己处境,现在想想自己当时是怎么坚持下来?
好像脑子里全是魔女,肚子饿了立马投靠灵知会,非常主动,搞得自己上面负责人都惊讶,以为是自己想开,直到自己当场昏迷在负责人面前。这时,负责人才注意到他快要饿死。
妥妥的黑历史……现在回忆起当时往事,苏晨仍然感到牙酸,人在饥饿难耐时刻,只想抓住唯一救命稻草,“你们这几天不需要过来。”
一群衣衫褴褛,像是乞丐一样的孩子惊慌失措,面色煞白,不少跪倒在地上,给自己磕头,不少请求不要赶走自己。
他们出来找工作,不在乎能活多久,只求减轻家里的负担,有一口吃的,有些早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如今工厂大差不差,去了一个不熟悉的黑作坊,反而不如待在这里舒服。
这就是这个时代底层小人物的悲哀,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一次次丢掉自尊,尊严,只求吃一口饭,能活一天是一天,麻木,充满迷茫。
“我的工厂需要在一些地方做出相应改变,这几天,你们的伙食我包了,几天后,给我认真工作。”
他们一个个呆楞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东西,从来没有感受过善意,得到什么好处的他们,面对这种情况心中第一时间怀疑是不是自己老板需要找人帮忙拼命?不少人反应过来,看了看自己小胳膊,小腿,营养不良,好像谁也打不过。
苏晨猜出他们心里的想法,他是想解散这个黑作坊,可是解散了,他们又该何去何从?稍微从手下了解,又通过几个机灵的工人打听,从他们身上打听对自己手下那批手下认知。
要明白往往是这群底层人能更清楚知道黑暗一面,不为人知一面,通过一点粮食,语言,给予一点尊严的收买。
他轻轻松松搞定目前黑作坊里面活着的工人们,又检查各种账单,资料,确认这个黑心的黑作坊已经搭进去几百条人命。嘶~
真是人命不值钱!
又迅速整理自己留下来的手下,杀鸡儆猴,打一棒子,又抽一下,终于威慑住,从手下们收到所有能拿到手的好处。这群龟儿子,竟然趁着那段时间分老大的脏,幸好自己来得快,不然没了。
最后,这批收下,他只留下一个听话的,其余全部给宰了,全不是什么好东西,开开心心去接收被自己干掉混混头头遗产。
苏晨觉得自己稳了,这次指定能接受到混混头头九成以上遗产,不知道够自己开销多久。整理过后,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整理错了,又算了好几遍。
“一,一万三千多镑?”苏晨膛目结舌,这是一个混混头头赚到的钱?能赚这么多?
按照诡秘之主世界观货币体系,1金镑等于20苏勒,1苏勒等于12铜便士,1铜便士的购买力约等于3~4元夏国币。
一个普通的工厂工人一镑左右,像自己接手的黑心工厂只有一到三苏勒,老板还经常找麻烦,一开始是按照计时来计算,后面到计件多少多少算多少钱,从一百件三便士到一百件二便士到一百件一便士。
现在已经是一百件零点三五便士。
资本家黑心程度真是毫无底线!赚这么多,还变着法坑底层,坑老百姓!
自己果然不适合做资本家,比起这个时代资本家,来自哥杀自己根本不能叫做资本家,太过于良心。
等等,自己记忆中关于克莱恩前期遇到过一个超凡者诈骗犯,好像就诈骗到上万金镑……苏晨看着自己收获,果然还是资本家赚得多,哪怕仅仅是掌握一个小小黑心作坊的混混头头。
这个世界非官方的超凡者混得很惨,用自己能力去赚钱,没有被抓到也就算了,被抓到那就是一个字惨。
高序列强者压根不在乎小钱钱,更在乎追求更强大的力量,为了追求更强大的力量与提升等级,他们就会各种搞事情。
主要原因就是人类想要成为真正的非凡者,只能依靠魔药。用恶灵,用巨龙,用怪物,用神奇树木、花朵或结晶的对应部位,配合其余材料,调制成魔药,然后服用吸收,掌握不同的能力。这是所有神秘学派系共同的常识。
一开始魔药体系还未完善时期,那就是血与泪,在各种副作用当中摸索前进,很容易造成失控后果。
比如精神死亡,身体崩溃,每一块血肉都变成可怕的怪物;被魔药里蕴含的力量瞬间改变人格,变得冷酷,敏感,易怒,残忍,漠视一切;精神失常,当场发狂,比恶魔还恶魔,这就是失控。
直到经过漫长试错,摸索,研究,又有【亵渎石板】横空出世,人类逐渐完善,形成稳定魔药体系,从低到高,序列数字越来越小,序列零就是真神,每一个正神教会至少掌握一条通往真神途径的完整序列体系。
对于底层超凡者,最好的选择就是加入一个正神教会,有危险,也有一定保障。
当然,不是说序列体系,途径完整,魔药体系完善就说明不会有问题,仅仅是失控风险大大降低,随时都有失控风险。只能说超凡者是一群时时刻刻对抗危险与疯狂的可怜虫。
“我的起点就比他们高得太多,知识就是力量,正神教会,我是加入不了,已经加入灵知会,又是外神,要是被正神注意到……暂时能不被注意就不被注意到。”
苏晨已经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只希望自己所做的事情不要卷入太多麻烦,参与正神,亦或者是亚当祂们恩恩怨怨,各种谋划,他只想做自己想要做到的事。
看了一份孝敬名单,每一次孝敬一万镑给一个大人物?目的是想要成为人上人,居住在更好环境,完成阶级跨越。
孝敬给上面?给谁?给个屁!
苏晨去过相对繁荣,富裕的地段,那里的人们一个个自带优越感,喜欢用鼻子看人,还希望翻白眼,出口成章,一个个傲慢到不行,根本看不起泥腿子。
他撕碎这份孝敬名单,进不去的圈子就不要硬挤,对于那群人,你始终是泥腿子,最多算是一个人傻钱多的暴发户。资本家?在真正的资本家面前,那个混混头头不能算是资本家。有了这笔钱,后面日子就能过得很滋润,工厂那群工厂伙食能得到保障。
何必要送钱给富人区的老爷们?
后面几天日子过得相当潇洒,工厂里面的工人一个个激动到不行,每天竟然有一大片黑面包,还有其他食物,说什么黑面包是送给他们,能带回去。
“老板,不会让我们去杀人吧?”
一个吃着食物,年纪十二岁左右的孩子眼睛冷了下来,鼻子一抽,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没关系,我这几天吃得很好。”
其他孩子,极个别几个成年人一起默不作声擦起眼泪,他们不少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其他人有家人。每天都能带一个大黑面包回去,能见到家人欣慰,高兴的眼神。
不少人暗暗握紧拳头。
这一天。
一大早。
看着一群人聚集在自己门外,一个个视死如归的眼神与表情,苏晨很懵逼。怎么回事?自己没有睡醒?
“老板,我们是不是要跟谁打仗?”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工人,手上拿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过来一块长条铁。
“啊?”
“我很有力气!”另一个瘦骨嶙峋的孩子比划自己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瘦弱身躯,但经过这几天改善伙食,脸色比起几天前好看许多。
“啊?”
苏晨把他们喊到一处早餐摊位,买了早饭,叫着他们一群人一起吃,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弄明白后,才知道发生乌龙事件。
这群小工人以为自己养死士,要干大事,有生命危险。可是没有几个逃避,有几个没来的工人,苏晨了解他们的家庭,他们有妻子,有儿女照顾。
“伱们……”他臭骂了一顿几个有家庭,猜测以为是来送死,还跑过来的工人。他们说从未在任何人身上得到过尊重,哪怕是他们的家人。
直到老板你来了,他们才改变自己的命运。
苏晨被打出沉默。
这群工人,这群底层卑微的人,用他们的话语诠释什么叫做资产阶级丑恶的嘴脸。自己对他们好吗?真没有觉得有多好,就是这样就足以让他们为自己去送命,甚至不求回报,不需要死后之后,给他们家人多少钱,因为没人会在乎他们。
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只知道能活一天是一天,麻木且迷茫。
但是这几天不同,不需要从事一刻不能停歇的劳累工作,只需要准时准点过来吃饭,一群人能做在一起商量,交流。
这是他们从未有过的体验,吃饭完,还能带黑面包回去,他们简直觉得自己在过天堂般的日子。
与这群人交流后,苏晨让他们安下心来,未来工厂会继续工作。只是需要在制度上,机械上做出一些改变,以后要做大做强。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