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仲秋节,满街喜乐,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有着远征的夫君,谁又能欢喜的放花灯吃团圆饼;有着远行的游子,哪家娘亲不是睹物思人喜也忧。
奴柒已经无法去学堂了,在当世人的认知里——男子是无法忍受与女子同堂学习的。
想来徐夫子也是不会原谅她的欺骗的。要是搁在燕玄嬴面前,她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奴柒缩缩脖子,沮丧的趴在小圆桌上。
“夫人。”夜走进来,练武的她步伐轻盈得就像在莲花瓣儿上走动,轻巧飘然得没有一点儿声音,却又给人一种漫步生辉的感觉。让看了她近四个月的奴柒仍是止不住惊叹:“二公子养在外面的四姊妹真真好惹人怜啊。”
特别是不爱说话的魉,她不爱说话,三两天才会蹦出一个字音儿,更是让人将她娇媚的面容铭记于心。
“夫人?”夜试探的唤回奴柒的注意力,声音细细柔柔的煞是好听,却是和水嫣的吴侬软语不一样的柔。“堂外来了两人,说是夫人的朋友,和贡渠的兄长;魅看着男子与贡渠是有几分相像,便教人放了进来,夫人可要去瞧瞧?”
“是嫣姊姊吗?”就是这种迎着朝阳盛开的小喇叭花的音色,充满了欣喜,奴柒提着裙裾,连连往大堂跑去。“一定是嫣姊姊和贡大哥回来了。”
“夫人,夫人,小心子嗣啊。”夜跟在后面连连叫着,自从下了雪山跟着尊夫人,她再也无法冷言细语平静的说话了,时常得惊叫。
魅在大堂守着,淡褐色的双眸略带防备的盯着贡井和水嫣,贡井和贡渠是南宫玺玉的贴身暗位,并未随同他们在雪山训练,虽知道有这人,可对不上面也是正常的。
而此时贡渠不知领着随影、随行去哪儿了,魍端上茶水,看见奴柒小碎步小碎步的跑来,连连将木盘放在茶桌上,“夫人,夫人,您慢点儿,小公子可不惊吓呢。”
“嫣姊姊呢,嫣姊姊呢。”奴柒四下张望,却也听话的停住脚步,用手撑着后背。
白嫩的肌肤,灵秀的天资,做为大户人家的大丫鬟出生的水嫣比一般千金小姐都还有灵气,活脱脱的就像在晨曦绽放的第一朵水仙花,又媚又柔得像一汪春水的女子,不是水嫣还能是谁?
“柒丫头。”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柔情软软,仿若含笑带嗔。
“夫人。”贡井微微点头,神情不热不淡。
“贡大哥、嫣姊姊。”奴柒喜出望外的叫着,她怎么也没想到,贡渠和水嫣会在今日赶来,牵着水嫣的手笑道,“今儿个仲秋节,还好嫣姊姊和贡大哥来了,不然奴柒一定无聊死了。”
“夫人,有了身孕不能说这些忌讳的字眼儿。”跟上来的夜与贡井相视一眼,互相礼貌性的点头,好生的纠正着奴柒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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