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涛起伏，海风声呼啸而过，冬季的海滩透着浸人心神的湿冷，纵使是李鸿飞也是打了个冷颤。

楚怀南跟着李鸿飞一起下了车，一如既往的平静，靠在车上静静的看着大海，等着李鸿飞开口。

“呵呵，跟你相处的越久，就越觉得看不透你。”

楚怀南的平静让李鸿飞心中稍有错愕，同时对这个比自己小上很多岁的男人，也升起一股欣赏之意。阴狠毒辣，重情重义，两个本是很矛盾的性格却是出现在他一个人身上。

“抽一个根？”李鸿飞和楚怀南并肩坐在一起，拿出一根烟递给楚怀南。

楚怀南接过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目光有些涣散的看着远处的海天一色，挺直的双眉微微皱起。

“二爷要你跟我说什么？”楚怀南淡淡的问道，他自是明白，李鸿飞肯定是有话跟自己说，要不然两个大男人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来海边？

“二爷要我告诉你，想要拿下城北，必须要取得将军府的认可。”李鸿飞一点也不意外楚怀南能猜到二爷有话让他转达，口气平淡的说道。

“将军府？”楚怀南口中念叨一句，脸上浮起一丝微笑，“我到是有些期待，将军府能以什么样的姿态来迎接我。”

“二爷让我劝你当心一些，将军府并非是二爷一个人的，二爷想要为你摇旗，但前提是你必须给二爷一个借口。”李鸿飞扭头看着楚怀南，脸色凝重的说道。

“一个让我上位的借口，呵。”楚怀南轻笑一声，“二爷想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上？”

“毒蛇堂堂主！”李鸿飞将手中烟头丢向大海，转头说道：“将军府有四堂：飞鹰、猛虎、毒蛇和麒麟。我是飞鹰堂堂主，隶属二爷门下，霍砜为猛虎堂堂主，在大爷手下做事。而毒蛇和麒麟两堂原本属于北方长老会门下，但现在二爷想把毒蛇堂争取过来，而你则是毒蛇堂的新堂主。”

“二爷到是看得起我。”楚怀南嘴角轻挑，虽然他对将军府的事了解不多，但傻子也能猜到，这个毒蛇堂堂主肯定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二爷说他相信你，将军府虽然位于秦城，但势力却遍布整个北方，所以你要有些心理准备，一堂之主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尤其是毒蛇和麒麟两堂。”

“呵呵，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楚怀南看着前方的大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他的确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城北是秦城第二大区，除了几个郊区之外，算是秦城最有油水的地盘之一，江辰南花那么大力气把城北送给他，自然会从他身上找回更多的利益。

“二爷说此次堂主之争……北方长老会肯定不会看着大小将军做大，所以你的处境很危险……九死一生。”李鸿飞看向楚怀南的眼睛，沉声说道。

“呵，何止九死一生。”楚怀南笑着摇摇头，其中险恶他能想的明白，这本是个死局，要不然以江辰南的势力，也不会找到自己，而且是以整个城北为代价。

“二爷不说十死无生，是怕吓坏你。”李鸿飞沉声道。

“早在我答应替二爷卖命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这个后果。”楚怀南脸上笑容消逝，换做平静之色，“摆在二爷面前的是一盘死局，而我则充当破局的棋子。”

“你能破么？”李鸿飞眼眉轻挑，看着楚怀南问道。

楚怀南没有答话，而是从李鸿飞的手里拿过烟，又点上一颗。微红的亮点随着楚怀南的吸入而微微闪烁，朦胧的烟雾让他的面孔都模糊不清。

“你知道二爷为什么要选中我吗？”过了良久，楚怀南才扭头对李鸿飞问道。

“你够狠！”李鸿飞说道，他心中又想起了那一晚，洪宇迪厅，整整三百多人丧命。

“你错了。”楚怀南闻言摇摇头，“二爷之所以选中我，正是因为我怕死。”

“怕死？”李鸿飞不明所以，在他的心中，楚怀南才是最不怕死的那一个。

“嗯！”楚怀南点点头，“因为怕死，所以我才不能死，也就没有死局一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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