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公公看着雪烟安然无事,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迈着小碎步就走到了院子里,哽咽道:
“小祖宗,你可吓死咱家了,你生别人的气不肯亲近便罢,怎地连我也凶?你跟咱家一样,老糊涂了不成?说你老糊涂也不对,你还知道殿下对你好,她去你就跟,你啊你,酸死咱家吧!”
海公公插科打诨地说了一段话,可听在景德帝耳里却觉着这都是老东西的肺腑之言。
瞧见雪烟右爪上还缠着绷带,瞬间明白小东西在太医院可能是吃了苦头。
他沉下了脸,斜着眼睛朝何太医看了过去,何太医被这眼神吓得腿都软了,颤颤巍巍地跪在了地上,哀声道:
“官家恕罪啊……这……这雪烟小主子在太医院的时候,真的是半滴水都不喝,臣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啊!”
裴淸怜则是抿紧了嘴角,对于何太医的做法十分不齿。
她朝景德帝福了礼,说道:“官家,医之一门,从来就没有什么是绝对的,臣女之前便说了,是担心有万分之一的意外,所以才想将雪烟留在太医院查看,若在太医院能查出它无事,臣女自也会将雪烟平安送回!”
何太医连忙附和道:“对对对,就是这样,如果雪烟小主子没事,臣等绝对不会对它怎么样!”
裴淸怜转眸看向了沐云书,挺着背淡道:“且臣女还有一事不明,臣女学医多年,仍无法直接断定雪烟是否得了恐水症,为何昭庆殿下如此笃定雪烟得的不是恐水症?”
何太医闻言,飞快地看了裴淸怜一眼,他平时真的小看了这个裴女官,她这句话问得水平很高啊!
昭庆殿下不懂医,却能咬定雪烟的病不是恐水症,直接将雪烟接回仁明宫,那只能说明一点,就是她早就知道雪烟会出现这种症状。
换个思路去想,也许是昭庆殿下故意让雪烟得上这种病症,然后再不顾安危地去太医院相救,它救下雪烟,官家自然会对她刮目相看,以后也会更加宠爱一些!
想到这一层,何太医都不知道是裴淸怜思维敏捷,还是昭庆殿下心思深沉了!
能在这宫里行走的女子,果然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之前他站了裴女官这一边,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站下去,想到海公公曾拿昭庆殿下给的零嘴喂过雪烟,便低声道:
“官家,雪烟的行为的确反常,不然借给臣等几个胆子,臣等也不敢乱下诊断!之前雪烟不爱吃东西,昭庆殿下做的零嘴它竟吃了,不知……不知这零嘴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得猫儿的喜欢,让它……让它吃下后就不再想吃旁的东西了……”
景德帝听懂了何太医话里的深意,他是说雪烟是吃了能让它上瘾的食物,吃不到才会绝食,这样,猫儿就只会亲近于喂给它这种食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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