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这么多年一直在怨江进,说对他失望之极,其实都是假的。在内心深处,她始终渴望江进能给自己一丝父爱与温暖,能像小时那样对自己爱护*溺。
曾经有多渴望,如今就有多失望。
当真正的要放弃一个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的“爸爸”的人,无异于砍掉了自己的一个胳膊,是那么的痛。
心里难受至极,可她一直没有哭。
直到黑影完全笼罩她,温热的大掌落在她的头顶上,“怎么了?记不得门牌号了?”
江屿心抬眸跌进他清邃的眼眸里,那一瞬间也不知道怎么地泪如泉涌,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女孩。
“别哭,我最怕你哭了。”唐时遇轻拭去她眼角滚落的泪珠,他不怕她生气,不怕她发火,独独怕她流泪,因为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哄。
他的话一出,她的眼泪流得更凶,声音哽咽:“都怪你,认识你以后我好像就越来越爱哭,越来越不坚强了。”
时遇是既无奈又心疼,搂她入怀,“是,是,是,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总是让你哭!但时太太在时先生面前可以不坚强,不然时先生太没存在感了。”
江屿心靠在他的怀中凝噎抽泣。
他什么都知道,却不点破,哄着她,顺着她,让着她,她都知道,所以也什么都不说,靠在他的怀中,肆意的宣泄心中郁结。
这个男人是在拿他整个生命在爱自己,她懂,所以她不能再让任何人伤害他!
时太太不仅仅需要时先生保护,她更要站在时先生的身边,保护时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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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觥光交错,谈笑风生,无论熟络不熟络都是笑意盈盈,从容应酬。
最近时遇和江屿心的感情似乎发展的很稳定,每天固定时间上班下班,所有的应酬都推给了她一个人。
时烟拿着香槟杯刚刚摆脱掉一个搭讪者,柳细的眉头不由的敛起,划过一丝不耐烦。
明天她该和时遇好好谈谈,他不能每天朝九晚五的上下班,剩下的什么事都不做,至少要替她分担一些必要的应酬。
心口沉悶,胃隱隱不舒服,她提起裙摆离开宴会厅,步伐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穿过长长的走廊,她第一次来这里并不熟,不知道卫生间在哪个方向。
找到卫生间时,她来不及关门就已经跑到水槽前吐了起来。
因为晚上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她吐了一些果汁,之后便是干呕,神色苍白而痛苦。
感觉好些,她开水龙头冲走那些污秽,洗手,抬头时怔住了。
镜子里多出一张不该出现的俊颜,让她呼吸一滞。
男洗手间就在对面,他刚走出来就看到时烟脸色异常的跑过来,连门都没关就开始吐了。
刚刚在宴会厅人多,时烟没看到陆希城,陆希城却看到她了,起初是端着果汁,后来端着香槟,可是她从头到尾都没喝一口香槟……
现在又在这里呕吐——
剑眉不由的拎起,声音冰冷:“你怀孕了?!”
时烟眼眸里迅速划过什么,转身迎上他的冷眸,回答的很干脆:“我没有。”
“真的没有?”陆希城步步逼进她,眼底泛着危险的光芒。
那晚他喝了很多酒,而且他家里从来不会备安全套这样的东西,他可以肯定那晚自己没有做安全措施,那么时烟会怀孕也不是不可能!
“我当然没有怀孕!”她坚持否认。
“有没有怀孕,你跟我出去喝一杯酒就知道了。”陆希城说着抓住她的手,将她往外拖。
时烟一惊,拼命的挣扎,“陆希城,你发什么疯?”
陆希城恍若未闻,只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怀孕,若是有——
“陆希城,就算我怀孕了,孩子也不是你的。”时烟拼命的扣开他的手指,“你以为我只有你一个男人吗?”
陆希城步伐一顿,她趁机把手从他的掌心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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