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安检员还是发现了不对,“她身上那背包?”
可看着白茹蹒跚着,走得很吃力,另一名安检员摇了摇头。
这农村老婆子走路摇摇晃晃,一脸憔悴不堪,摇摇欲坠了,哪里能有精力搞出什么幺蛾子。
这是白茹的幸运,她遇到了一个新上岗的安检员。
要知道,现代化妆术厉害的很,这种病态实在是小儿科。
国外那些搞暴恐的,有好多都是这样化妆的。
而且,一个女子站在那里一直催促,她们也就放过了白茹。
白茹终于来到了接访员跟前。
一个五十多岁老头和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
老头坐在那里没动,他们这些人见的实在太多了,每一天每一时刻都在跟形形色色上访的人打交道,以至于他们的心态都发生了变化。
接访跟上访一样,都会影响人的心态。
那些老上访户,上访钉子户,那个不是有点神经兮兮的?
那女子脸上挂着职业笑容,拿着一张表格走过来,“大娘,请你把这表格填写一下。”
白茹看了看她,紧张地摸了摸背包,才缓缓地摇了摇头,“姑娘,我不识字,不会写字,你帮大娘填吧,这是我的身份证。”
说着就把身份证递了过去。
女子笑容淡了一些,但还是接过身份证,飞快地在纸上写着,还不时随口问几句,无非是关于她的基本信息,其实身份证上都可以反映出来,但还是得问,这是纪律。
“白茹是吧,你有什么诉求,把材料交给我们,我们会调查处理的。”那五十多岁老头审视了她一番,目光在她的包上溜了好多个来回。
“主任,我没有材料,我怨啊,我儿子被乡长打死了,我女儿被他们抓了,请青天大老爷替我作主啊……”
白茹从椅子上滑到地上,跪在了地板上,拼命地磕头。
她不知道该称呼接访的领导叫什么,忽然就想起来,那次在他家吃饭,方乡长说,主任不分大小,见领导叫主任就行,所以她急中生智。
这种场面在这地方并不罕见,特别是一些女上访户,都会来这一套,通过悲情引起接访人的同情。
但其实,接访人的同情,在日积月累中,渐渐消耗殆尽。
一开始从事这项工作,他们对于每一天来访者的不同冤屈,都很同情,甚至会忍不住流泪。
但适应这项工作之后,这种同情不断被稀释,特别是遇到那些并无什么冤屈,只是自以为冤屈者,这种稀释甚至到了厌恶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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