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大白菜、一盘白萝卜、一盆小米粥、再加上两个烤红薯,没有一点油水。
这就是刘家今天的晚饭。
现在这个时节,地主家都没余粮,能吃上饭已经很不错了,一般人家也就过年吃顿肉。
纱厂门口、梨栈大街上聚集着多少逃荒来的人。
也有不少原本出身富裕的女孩子沦为舞女、暗娼的。
连年的战争和自然灾害,就连普通的政府职员、教授、医生这种本来是高收入的人群,都只能保证家里不饥不寒。
为了照顾刘闪这个病号,刘曼丽没拿家养鸡下的蛋去集市上换粮食。
她的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端上一盘炒鸡蛋,放在离刘闪最近的位置。
几块色泽暗黄的鸡蛋,稀疏的散落在盘子里,
因为不舍得放油,炒鸡蛋的表面并没有那种诱人的金黄色泽,显得干巴巴。
男人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即使刘闪什么都不做,只要他还活着,二叔一家就不能堂而皇之的欺负她们。
况且刘闪简直跟以前判若两人。
上午她还在为钱发愁,找中介跑断了腿。
下午刘闪就弄到了盘尼西林,还一口气搞到了三只,这完全刷新了自刘曼丽对他的认知。
傍晚做饭的时候她都晕乎乎的,有种不真实感。
刘母脸色蜡黄,干枯消瘦的手腕用筷子夹起鸡蛋,放到刘闪碗中,眼中满是慈爱。
刘闪心中涌起一股酸楚,他低头吃了口菜,浓郁的蛋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一股满足感从胃中升腾起来,还没等刘闪回过神,盘子里的鸡蛋已经被他吃的七七八八。
刘曼丽扒着小米粥,刘母一直夹着桌上的白菜,两人的筷子都不往装鸡蛋的盘子里伸。
刘闪有点不好意思,几乎强迫性的把剩下的鸡蛋拨到二人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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