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几个月,他对于谈及于此的思想家的学说基本都了解了个遍。
他小时候不是没读过这些柏拉图、萨特、加缪、黑格尔、康德等人的着作,但正所谓常读常新,不同年龄段的他总会有着不同的理解。
终于,他还是确定下了那个想法。
是的,其实这没什么不可说的……
他将手伸向了桌上的刀。
拿起,握紧。
其实……我早就很好奇了……
他拔出刀鞘,锋利的刀刃闪着寒光,映照出他冷硬漆黑的双眼。
关于一切问题的终点——
关于……
死亡。
只有正视死亡,他或许才能了解万物的终局。
这个想法其实是伴随着一种痛苦产生的,那就是……
没有人,真正地了解【我】本身。
他当然清楚,从没有人会真正了解另一个人,就算是什么一直生活在一起的双胞胎也不可能。
即使是A和B两个人进行相当简单的对话,都会含有6种不同的意思——即A心里想的真正意思,A说出的意思,B所理解的A的意思…反之亦然。
可是…在父亲教会他体悟感情的那一刻开始,虽然自己不会成为那种冰冷无情只会计算利益得失的人,他就陷入了这种痛苦……这份孤独。
他知道自己为何会产生这样的问题——
毫无疑问,母亲早期给了他过高的独立的俯视人类社会的视野,父亲又予以他人类丰富的情感——倒不如说,要是没有这样的问题才奇怪。
所以,自始至终,他都渴望着真正的理解——那种深入灵魂、遍入骨髓的理解。
心中的这个空洞每时每刻都存在着,在父母离开后,伴随着虚无在他内心的不断滋生,空洞也愈来愈大。
那种精神上的痛苦也愈演愈烈。
母亲是智慧的,她看到了他的这份痛苦,甚至说,她似乎早就预见了。
她曾摸着他的头说过,他是特殊的,如果在生的一面一切疑难得不到解决,那么……他或许可以向另一面寻求答案。
前提是,他想好了。
我是特殊的……
熵玦举起手中的刀,刀刃对准自己。
我是特殊的……
“呵呵…哈哈哈哈……!!”
他的表情变得癫狂,似是喜悦,似是期待,似是绝望。
要是他人看到,肯定认为他是个疯子。
我是……特殊的。
最后的一秒,他双目黝黑,两行泪水流淌下来。
虽然他还是挺怕疼的…
他闭上眼睛。
刀刃毫不犹豫地落下。
“噗哧——!”
血花迸溅开来,染红了整个地面。
“哐当!”
鲜红的刀子掉落在地面,刀尖上的血星星点点地溅到一旁的家具上。
意识即将消逝的那一瞬间,他只有一个想法:
我所寻求的,会有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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