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宁是为他高兴的,这是天大的幸事啊。
为国征战四方、战无不胜的少年将军,本就该英勇耀眼的活着不是吗?年纪轻轻就将星殒落的话……那才真是天妒英才,令世人惋惜啊。
只是……如果站在她自己的角度。
锦宁死死咬住唇,夜幕下,惊惧不安的泪水沁满了眼眶。
她该怎么办?
她背弃了约定,他们现在是叔嫂。
她清楚他的可怕。
心里的恐惧在此时达到最顶端,锦宁犹如下一刻就要被野兽生食活剥的小兔,瑟瑟发抖,怕的掉泪。
……
谢韫回去时,一进院就问近旁的丫鬟:“少夫人回来了么?”
他衣襟还染血,眸子呈满阴霾。
小丫头绿枝被吓了一跳,只觉得往日温和的郎君此刻的神情很瘆人。
她弱弱点头:“在在屋里。”
谢韫抿紧唇,问话时也未曾看别人一眼,沉着脸,抬腿就快步朝屋里去。
秋月迎面撞见主子的神色,俱是一颤,战战兢兢地伏身上前:“郎君,少夫人像是受到了惊吓,回来就把自己关进了衣柜里不愿出来。”
“奴婢还见少夫人的额头和手上都有擦伤,像是摔倒擦碰到的,”她手里拿着药瓷瓶,指了指里屋的衣柜,“可少夫人不出来,奴婢也没办法给少夫人上药。”
谢韫闻言看了眼那紧合的黄花梨木衣柜子。
他眼里的阴霾散去了些,轻出一口浊气,淡道:“药放下吧,出去。”
“是。”
屋里陷入寂静。
谢韫抬步向那衣柜走去,忽而嗅得难闻的血腥气味,他蹙了蹙眉,将身上染血的外衫解下,搭在不远处的椅背上,才再迈步。
他刚刚气急攻心生生吐了血。
现下脸色苍白,不笑时,眉目淡冷,透着几分阴郁病弱。
他抬手去开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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