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是柔软的。
锦宁被丢上去,摔得也并不疼,然而她身子止不住发颤,带着四肢撑不起一点力气,脑子也混乱不清,就像突然故障了的机器一样溃乱瘫痪。
她僵着狼狈半伏的姿势,手指攥着被子,眸子在无边际的黑夜失了焦点。
……一时连动也不动。
那人在床边,明暗跳动的微弱烛火照不来此处,黑暗里便看不清浸在幽幽夜色的容颜眉目,只能借着很淡的月色模糊看得清癯料峭的身影。
“怎么不说话。”
是一如既往温和平缓的声嗓。
来人身份不言而喻,是谢韫。
锦宁还是没有吭声,谢韫发出了声似失意的轻叹:“一别未到三年,卿卿莫非已经是认不出我,将从前的恩爱情深全忘了干净?”
锦宁咬的唇畔泛白。
她越想使力,却越撑不出力气。
而后迟钝地想到,她睡时分明在宅子里,醒来就身处这陌生之地,睡得再是沉也不可能被带到别处也无知无觉,如今身子发软无力也并非是她太过胆小无能,定是被下了什么迷药所致。
这样的情景她从前在噩梦中经历过,近一年却没再怎么做过,因为有了谢容。
是忘了……
好不容易淡忘可怕的人和事。
可他却又猝不及防出现,在她终于能忘掉过去嫁给重新相爱的人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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