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当年。
那是他离京的第二年,因为母亲的忌日,他在年前回了京城一趟。
那时候祖父还未卸下平阳侯之位,见他回来后表现得十分高兴。
趁着放年假的功夫,以拜年为名,带着他与父亲四处拜访同僚。
并且于元宵节那天,想着法子劝他进宫参加宫宴。
按理来说,母亲离世,他失恃,是需要在家中守孝的,一切宴席活动都不能参加。
可那时候,祖父的说法是这次宫宴分为两处。
一处是皇上(先皇)与朝中大臣在景光殿共渡元宵。
另一处则是由太子住持,领着世家的儿郎们在御花园赏灯。
后者的宴会,大部分都是玩心正兴的半大少年,算不上什么正规隆重的场合。
他去参加也没什么要紧。
“最重要的是,祖父希望你能趁机散散心,多交几个朋友,走出失恃之痛,重新振作起来。”霁华茂一脸慈爱地说道。
那时候的他听到这话,当真以为祖父是在关心他,心里触动不已。
尤其是看到祖父已然花白的头发,内心更是自责,觉得自己真是太不懂事了,竟让年迈的祖父为他操烦。
他失去了母亲不假,但祖父亦失去了家人。
更不用说父亲如今赋闲在家,外面的一切都需要祖父一人撑着。
这般想着,尽管他心里并不想去参加那什么元宵宴,但到底不忍心辜负祖父的一片心意,最后还是去了。
如今再回想起这些事情,霁雪不免有些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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