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溪风想起这件事来,是因为,第一个杀的人,往往会是一道坎。
它带来的影响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现在已经处理完牛肉了,天也还没亮,没到上路出发的时候。
余溪风享用着忙活好久的成果,心情放松。
也有心情来关爱一下章秋的处女杀。
余溪风杀的第一个人,是想要用一个黑窝窝头换春风一度的人。
那人一口黄牙,眼睛眯成一条缝。
呼出的每一口气体都带着腐臭。
他珍而重之地拿出这个黑窝窝头。
并且谨慎地询问,余溪风是不是一个处女。
他想要一个处女。
给余溪风恶心坏了。
余溪风的排斥与拒绝让他认为,余溪风是在加码。
由此,他确信了余溪风是所谓的处子之身,更加欣喜。
在余溪风调头就走的时候,他扑了过来。
杀死那个人,让余溪风做了很多天的噩梦。
一闭眼,就是死人的气息,浑浊的欲望,和贪婪算计的眼神。
到后来,尸体见多了,那道坎也就过去了。
余溪风说:“我看你没什么后遗症,心态不错。”
章秋说:“可能是因为,有心理预期吧。”
余溪风挑眉。
预期什么?
是有自己会杀人的预期,还是有自己会死去的预期。
余溪风举起易拉罐,和章秋碰杯:“不管怎么说,恭喜我们,活了下来。”
章秋的老家,已经彻底埋在了崩塌的矿山里。
想要找到蔡老头的可能又低了一分。
被房车甩在身后的矿山,是章秋和蔡老头再也回不去的家。
他们在往北走,蔡老头如果也沿着断崖往北,也许他们能在路上重逢。
可是如此广袤苍茫的大地。
彼此都知道,这个概率很小。
在无法联络的当下,有太多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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