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百姓胸膛挺得老高,头颅昂着,颇是得意,打量着高福元,很是奇怪的问:“你为何如此惧怕吴骥挥?他罚过你了?”
“那倒没有!”高福元既是钦佩,又是惊惧的,道:“大哥,你是不知晓吴指挥的厉害,他是这个!”大拇指竖得老高,都快把天捅破了。
“他说话算数!他说要把军饷全发给我们,不就全发了么?他说要军法侍候,一定会打军棍,我可不敢捋他老人家的虎须!大哥,求你了。”高福元不住冲那个百姓抱拳作揖:“大哥,偷鸡一事,着实是我的不对,我给你赔礼了!赔礼了!”
“哎!你们这些配军,也不容易,日子没法过!”这个百姓很是惋惜道:“这下好了,吴指挥来了,你们就是苦尽甘来,不用再担心领不到军饷了!”
“大哥,借你金口!吴指挥是个好人呐!吴指挥来了!”高福元一见吴骥前来,不由得身板挺得笔直,双眼放光,好象见到亲人似的,特别振奋。
不仅他如此,那些在营房前迎侯的兵士,哪一个不是如此?
“见过吴指挥!”兵士齐声见礼,极是恭敬。
“免了!”吴骥挥挥手,有些惊讶的问道:“今儿是我们练兵的日子,父老怎生来了?”
“吴指挥,你有所不知,我等是来感谢吴指挥的。”
那个给高福元痛打的百姓忙上前一步,道:“以前,配军们喜欢偷摸狗,拿我等的东西。自打吴指挥来了,他们就不敢了,把以前欠的钱都还上了呢!这位高兄弟,给的价钱比起市面还要高些。吴指挥,你千万莫要怪罪高兄弟,他也是迫不得已!”
吴骥把这个百姓一通打量,很是惊讶,难道高福元的拳头不够狠,你竟然为他如此说话?
高福元既是欢喜,又是感激,偷偷冲这个百姓一竖大指指,暗赞他说得好。
“是呀!吴指挥,你莫怪罪配军,他们要养家,不得不为呀!”吴骥还没有发话,不少百姓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为兵士求情了。
吴骥打量着百姓,个个乐呵呵的,身边跟着一个或是数个兵士,把他们跟星星一般簇拥着。他们言来真诚,不似作伪,应该是吴骥的话起了作用,要兵士把欠债还上,兵士应该是遵行无误了。
“吴指挥,了得!你这是令行禁止!自此以后,你的号令,莫敢不从!”皇甫嵩在吴骥身边,大声赞扬起来:“这是名将之风!”
“名将之风?”吴骥一愣,皇甫嵩这夸奖也太高了些吧。眼下八字还没一撇,还没练兵呢,就说名将,还太早了。
不过,这是大好事。吴骥的命令,兵士们当成了圣旨,他的号令,莫敢不从,这练兵还没开始,就有不错的开端!
吴骥与百姓交谈一阵,核实兵士们没有威胁百姓,这才打发他们回去。
“擂鼓!”吴骥进入军营,大声下令。
鼓手抄起鼓槌,开始擂动战鼓。
“咚咚!”
惊天动地的战鼓声响起,震得地皮都在颤抖。
听着如雷的鼓声,吴骥的血液不由得沸腾了起来,心情极度之好:“今日练兵,开局不错,令行禁止,这一列队,肯定了得!”
吴骥不由得想得有些脱离现实了,等到一队队的宋军开到,吴骥的满腔热情顿时化为乌有,宛如当头一盆冷水给淋了下来,热情刹那不存,眼睛瞪得滚圆,难以置信的打量着眼前的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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