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周威心领神会,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亲兵进来禀报,说吴骥到了。王韶与周威一打眼色,脸一板,要吴骥进来。
“归信军都指挥使吴骥,见过王枢密!”吴骥大步进来,冲王韶见礼。
王韶板着一张脸,死死的打量着吴骥,突然之间,大喝一声:“来啊!把这个违背军法的家伙拿下了!”
周威扑将上来,抱住了吴骥。还有几个将领,跟着冲上来,把吴骥的双手给反翦着,个个眼睛瞪得老大,死盯着吴骥,好象豺狼打量着羊羔似的。
“敢问王枢密,这是为何?”吴骥给弄懵了。
“砰!”王韶右手重重拍在桌面上,厉喝一声:“吴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出兵,开启战端,你可知罪?”
“王枢密,我想你弄错了吧?”吴骥不仅不惊,反倒是笑了起来:“哈哈!”
“不准笑!有何可笑的?”周威大声吆喝,威胁起来:“你再敢笑,把你拉出去斩了!”
“王枢密,官家给了我便宜行事的权力,何时出兵,用在何处,都由我决定,何来私自出兵一说?王枢密,这道圣旨,可是你亲手递到我手上的,你不会贵人多忘事吧?”吴骥反驳起来。
“呃!”王韶嘴里发出一阵磨牙的声音。
这事,所有人都知道,确有其事。吴骥劫了岁币,宋神宗就给了他便宜行事的便利,归信军何时动用,用在哪里,得由吴骥决定,王韶的罪名没用。
“你可知晓,你如此做,有何等样的后果?辽国一定会犯境,就此兵连祸结,难以安宁!这会影响朝廷的大局。”王韶的脸色依然冰冷。
按照宋朝的战略,应当先西夏,后辽国。若是与辽国再度在北方大战起来,那样的话,就会把宋朝的战略重点由西夏转移到了北方,着实影响了宋朝的大局。
“哈哈!”吴骥笑得更加欢了:“王枢密,你也是明白人。即使我们不出兵,难道辽国就不会犯境么?去岁的雄州大战这才过去多久?难道你们就忘了?虎总是要吃人的,不论大宋出不出兵,辽国总是要犯境的。与其让辽国来犯境,还不如我们去犯辽国。”
这道理是明摆着的,即使宋朝不去掳掠,辽国也会来掳掠宋朝。而且,辽国这一掳掠就是一百多年,华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那你也会影响大局。”王韶脸色依然冰冷,语气也没有那么严厉了。
“这更好办。”吴骥剖析道:“大宋与西夏大战数十年,败仗很多,好水川之败更是血淋淋的。除了王枢密的熙河之役是大胜仗以外,大宋很少有胜仗。这是为何?我想,除了西夏特殊的地理山川以外,还有大宋不能集中兵力与西夏周旋有关,因为辽国是不会允许大宋灭掉西夏的,会扯大宋的后腿。”
宋朝、辽国、西夏,构成了另一个版本的“三国演义”,三国之间争斗,各逞机锋,宋朝想灭西夏,辽国肯定不会允许。
王韶微微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吴骥肯定会有下文。
果然,吴骥接着道:“与其在大宋与西夏大战之时,由辽国来扯我们的后腿,不如趁此机会,与辽国大战一场。要是能大破辽国,辽国在短时间内,就不能扯大宋的后腿。到那时,再集中兵力与西夏打上一仗,说不定就把西夏给灭了。即使不能灭,只需要拿下横山,就能把西夏锁在西北苦寒之地,陕州就不会受到西夏的威胁。大宋是接着灭西夏,还是灭辽,视情形而定。”
辽国与西夏是盟国,宋朝要想统一天下,唯有各个击破。不取横山,陕州处在西夏的严重威胁之下,是以必取横山。要想取得横山,就不能让辽国插手,与辽国狠狠的打一仗是最好的办法,若能把辽国打得大败,就争取到了夺取横山的机会。
“哈哈!”王韶大笑起来,指着吴骥道:“吴兄弟,看来,你是有备而来。不管怎么说,你得给我些战马,不要多了,就一万五千匹。”
“你不如去抢。”吴骥很没好气:“你们是串通一气,想打我的主意,休想!”
“你抢耶律洪基,我们就抢你!给不给?”周威晃着拳头,威胁起来:“吴兄弟,你就五千人,用不了那么多的战马,不如给我们,我们也能派上大用场。”
“这很好办,把你们的军队给我,我可以便宜行事,会让辽国不宁。”吴骥反算计他了。
“好了,莫要闹腾了。”王韶见吴骥油盐不进,知道要想打吴骥的主意,那是不可能的,笑道:“吴兄弟,你这次来,有甚主意?”
“我也没甚主意,只是看王枢密够不够胆量,要是你够胆量的话,我们干一件惊天动的大事,让天下震动!”吴骥语不惊人死不休。
一语落地,众人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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