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以前,吴骥这样说的话,他们未必能支持,可是,今天,他们却是一致支持,理由很简单:“吴都指挥,瞧你说的,若是不集中使用,去辽境打劫,骑马的骑马,走路的走路,行动不一,这怎生打劫呢?”
打劫的第一要求,就是要能高速机动,若是骑马的骑马,走路的走路,根本没法打劫了。就这一个理由,众人取得了一致的意见。
在宋朝历史上,并非没有人主张集中使用战马,组建大量的骑兵,只是因为各种原因给否决了。象今天这般一致,实在是少见。
“八万大军,我们训练三万骑兵,一万陌刀手,其余四万就是弩手、弓箭手、刀手。”王韶抚着额头,很是兴奋,道:“这训练就以归信军为准,交给吴兄弟来做,我们来辅助。你们愿不愿意?”
“王枢密,我能不愿意么?”周威第一个附和:“我早就看归信军眼红了,吴兄弟帮我训练,还要出战马,出陌刀,出强弩,我只管统兵,这叫捡便宜,这种好事,我到哪里去找?吴兄弟,你还是给为兄打劫了。哈哈!”
他们听说吴骥去辽境弄了不少战马,就在打主意,吴骥不干。如今,吴骥不得不把战马拿出来了,等于是给他们打劫了,哪能不欢喜的。
“哈哈!”众将大笑起来,围着吴骥,不住的调侃:“任你吴兄弟奸猾似狐,也要给我们扒一层皮!”
“好!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这就给官家上奏,官家一定会准的,我们先干起来。”王韶也是振奋。他在熙河虽然统兵数十万,也没有一次性投入八万匹战马的事性。
真要这么实行的话,对于宋朝来说,是一种全新的打法,是一个全新的开端!
汴京,集英殿,宋神宗正在批阅奏章。
邵九进来,呈上两份奏章,宋神宗取在手里,略一打量,很是惊奇:“吴骥的,王韶的。他们这是做了甚事?奏章一起到了。”
“禀官家,吴骥的奏章先到片时,王枢密的奏章稍晚到的。”邵九忙禀告一个细节。
“那就先来后到,朕先阅吴骥的奏章。”宋神宗把吴骥的奏章一晃,冲邵九道:“邵九,这个吴骥是个福将,他上奏,必然是有好消息。你若是不信,我们来赌上一赌。”
看得出来,宋神宗的心情非常好,邵九忙凑趣,道:“官家,小的哪敢与您赌呢。不赌了,不赌了。”
“瞧你那胆,这么小,鼠胆一颗。”宋神宗调侃一句,展开奏章,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眼睛瞪大了,死命的打量着奏章。
“完了。该不会是这个吴骥吃了大亏吧?”邵九把宋神宗的样儿看在眼里,大是惊讶,猜测起来。
“哈哈!”
突然之间,宋神宗仰首向天,大笑起来:“果然是福将呀,每次上奏,都是好消息。这个消息,可是好得不能再好了!邵九啊,你在胡思甚呢?朕给你说,吴骥率领归信军,纵横辽境两千里,缴获战马两万匹,粮草无数,金银十来万两,厉害吧?”
“纵横辽境两千里?”邵九有些不信,嘴巴张得老大,失声尖叫起来:“天啊!大宋创建上百年,就没有这种事情呀!官家,会不会是谎报军情?”
“是有些难以置信,却是真的!”宋神宗摇头,否决了郡九的猜测,道:“吴骥是谁?没有的事儿,他是不会奏禀朕的。再说了,如此之事,若是谎报,那是找死。欺功冒功有一个诀窍,那就是不能做出头鸟。”
这是大实话,拿这样的事去谎报的话,一定会让给查出来。
“这是个壮举!本朝自创建以来,不乏名将,潘美、杨业、曹彬、狄青、杨延昭,都是名将,却没有一个人如他这般,纵横辽境两千里。”邵九很是感慨。
“说得不错!”宋神宗不住点头,沉吟道:“说起来,也有取巧的份。上百年没有人这样干过,辽国疏于防范,为吴骥所乘,这是取巧之处。可是,即使如此,也是需要过人的胆量,缜密的谋划,准确的消息,吴骥能做到此点,确有统兵之才!”
这是对吴骥的盛赞了,却也当得。
“要是大宋之军都如归信军这般,能纵横辽境,朕之壮志何愁不酬?”宋神宗大是感慨,打开王韶的奏章,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吃了一惊,手一抖,奏章掉在地上,脸色也变了。
“官家,可是边关吃了败仗?”邵九给吓了一大跳,忙着问询。
“放屁!”万未想到,宋神宗竟然爆粗口了:“快去,把介甫他们找来。”把奏章捡起来,仔仔细细的打量起来。
邵九万分不解,忙着跑出去了,传来宋神宗愉悦的大笑声:“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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