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骥不住点头,道:“若耶律洪基不走脱的话,契丹各部无人约束,分散在大漠中与大宋为敌,大宋要剿灭很是困难。想想匈奴,当年为汉武帝击破,改变策略,不再与汉朝正面作战,而是滋扰汉朝,使得汉朝很是麻烦。直到汉武帝驾崩数十年后,匈奴这才前来归降。即使归降了,仍有匈奴不服,不断滋扰,使得汉朝穷于应付。再后来,鲜卑的檀石槐故伎重施,连汉朝的和亲都不拒绝了。前朝的突厥,莫不如是。”
这都是经验之谈,游牧民族最善长的并不是正面作战,而是游击战。说到正面作战,匈奴、鲜卑、突厥都不是华夏的对手,因为他们没有先进的文明,没有发达的科技,装备与战术远远不及华夏。正是因为如此,匈奴、突厥才给汉唐灭掉。
可是,一旦游牧民族进行游击战的话,对华夏是一个巨大的麻烦。要知道,大漠广阔无垠,正是骑兵纵横驰骋的地方,游牧民族来去自如,打不过华夏,滋扰华夏不是问题。
若是耶律洪基给活捉了的话,契丹人无人约束,各自为战,分散在大漠各处,宋朝要剿灭,难度太大了。
耶律洪基走脱,他一定不会甘心失败,他会集结残部与宋朝作战,这就给了宋朝良机。若是谋划得当,一战把契丹的残余力量全歼了,就不会再有滋扰之事发生,从根本上解决了契丹问题。
“是啊!是啊!”王韶拍拍额头,笑道:“当初,我们一心想着活捉耶律洪基,差点犯下大错。活捉耶律洪基固然让人痛快,让此战完美,却是埋下如此大患,会死很多人,会让大宋数十年不得安宁,痛快是痛快了,就是不划算。幸好,耶律洪基走脱了,给了我们彻底解决契丹问题的良机!”
耶律洪基是辽国皇帝,活捉他是每一个人的心愿。在当时,吴骥他们是恨不得立时抓住他,到眼下,再细细思量起来,此事在当时有欠思量。所幸耶律洪基逃掉了,这是好事。
“问题是,我们何时对契丹人进行最后一击?”王韶打量着吴骥,问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这事不确定下来,一切都是空谈。
前几日,周威他们问到这个问题时,吴骥竟然睡着了。今天,吴骥并没有睡着,而是摇头,道:“眼下说何时出兵,给耶律洪基最后一击,还为时尚早。这一战,我们必须要做两件事,一是要给耶律洪基足够的压迫,要让他感到紧张,他才会调集一切能够调集的力量。二是我们要给够耶律洪基足够的时间,只有如此,耶律洪基才能把契丹人的残余势力集中起来,给我们一战而定!”
若是不给耶律洪基足够的压力,他是不会想方设法调集残余力量。一旦有残余力量漏网,对宋朝就有麻烦。
若是不给耶律洪基足够的时间,他也不能调集足够的兵力,这点很重要。
“具体的用兵时间,要视具体的情形而定。我估摸着,至少需要半载,甚至一年的时间,耶律洪基才能把残余力量集中起来。”吴骥转着眼珠,思虑起来。
“呵呵!”王韶畅笑起来,大拇指一竖,笑道:“吴兄弟,跟你谈论军国大事,真是一种享受,总是说到我的骨子眼里。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事,等这一仗打完了,我们回汴京去面见官家,当面细说。嗯,这得作为秘密,就你我知晓,不得泄露。”
这关系着大漠是否稳定,关系着边关是否安宁,的确是要列为最高机密,吴骥不住点头,深表赞成。
“吴兄弟,契丹人这事,暂时告一段落了。我这就给你说下燕云之事。”王韶深知,要让吴骥有一个全面的判断,还需要让他了解燕云的近况。
自从涿州追击耶律洪基后,吴骥就不了解燕云之地的近况了,让他知晓太有必要了。
“涿州一战后,辽国精锐尽失,大宋胜利的消息传遍燕云之地,燕云百姓欢喜不已,开门迎王师,燕云之地光复之速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王韶抚着额头,笑呵呵的道:“我哪天不接到很多捷报?到如今,燕云之地已经光复得七七八八了。可是,我们手中的兵力太少,一时间来不及接收,到眼下,还有很多地方由燕云百姓掌管着呢。”
燕云之地就是现在以北京为中心的华北平原,地方不小。虽然宋军行动迅速,也不可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全部占领,好多地方是由燕云百姓驱逐辽国官员,暂时代管着。
“契丹人占有燕云之地,胡作非为,弄得天怒人怨,人神共愤,这才有百姓群起响应大宋!”吴骥不住点头。
“是啊!”王韶眉头一挑,问道:“关于出兵西夏一事,你有何见解?”
今天有人要用我电脑,总算是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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