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酒囊饭袋!”李秉常兀自气怒不息,吼声如雷:“给朕查!给朕查!祥祐军司是如何丢的?左厢神勇军司是如何丢的?”
连丢两城,却是不知如何丢掉的,不要说李秉常震怒,就是一众大臣也是觉得不可思议,心里把那些打探消息的鹞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皇上请息怒!丢了左厢神勇军司、祥祐军司,大夏还有夏州在。夏州城高垣厚,易守难攻,只要有夏州在,吴骥无能为力!”
有大臣忙着劝解。
夏州,是西夏的发祥地,在西夏历史上具有极为重要的作用,曾经经历过多次兵灾,都挺了过来。只要夏州在手,即使吴骥是天神下凡,也是不无可奈何。
如此一想,李秉常渐渐平静下来了,长吸一口气,眉头一挑,道:“夏州经历过很多大风大雨,就算吴骥长的是一口钢齿铜牙,也要崩掉他几颗!哼,有夏州在,看你吴骥能蹦几天?不过,左厢神勇军司和祥祐军司如何丢掉的,一定要查清楚。”
吃了亏,总得要弄个明白,众臣不会有异议。
“禀皇上,夏州丢了!夏州丢了!”
刚刚达成一致,又见一个太监急惶惶的冲了进来,双腿打颤,卟嗵一声就软倒在地上,颤抖而结巴着禀报起来。
夏州,是西夏的旧都,地位极为重要,先不说夏州的地略地位,那里有西夏皇族的怀念,有李继迁这些人住过的屋子,用过的物品,具有极高的纪念价值,这都丢了,相当于连祖坟都丢了。
只要是个西夏人,就明白其中的厉害,这个太监早就吓得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身体发软,没有力气,连冲到李秉常面前的力气都没有了。
“甚么?夏州丢了?”李秉常爆发出惊天的咆哮声,一蹦三尺高,眼珠差点砸在地上。
“不可能!”紧接着,李秉常就是否认了。对于他来说,他宁愿相信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也不会相信夏州丢了。
因为,夏州实在是太过重要了。无论是从象征意义上来说,还是从战略地位上来说,都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为了保住这座重城,西夏是不遗余力,打造得特别坚固,不要说数万大军,就是数十万大军出现在这里,也不可能奈何得了夏州。
“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
“就算吴骥长的有翅膀会飞,他也不可能飞上城头!”
“那是夏州,大夏在夏州积蓄了那么多的粮草,那么多的军械,就算吴骥长有翅膀会飞,也会折翅!”
群臣也是不信。左厢神勇军司和祥祐军司丢了,他们虽然震撼,还能相信。夏州丢了,他们无论如何是不信的。
若是连夏州都不能阻挡吴骥,还有什么城池能阻挡吴骥大军呢?
虽说夏州不过是旧都,并非真正的都城,可是,若论坚城程度,若论积蓄的粮草军械,一点不比兴庆府差。若连如此坚固的城池都不能阻挡吴骥的前进,还有什么能阻挡呢?
不可能再有坚城了!
他们是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禀皇上,左厢神勇军司和祥祐军司丢掉的原委已经查明了。”又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赶来,远远就禀报。
“快说!快说!”李秉常太想弄明白原委了。
“两城是给天雷轰开的。”这个太监满嘴的胡话:“上天震怒,把城墙轰开,沙飞石走,大夏勇士惨死无数。吴骥乘势率军攻城,这两城就破了。”
为绝对是胡话,可是,李秉常一众君臣却是相信了。他们不仅信了,还坚信不疑。
他们之所以相信,有两个原因,一是自我安慰。他们不愿相信吴骥大军能一鼓而下夺取两座坚城。吴骥大军真要有那样战力的话,那天下间,就没有坚城能挡住他们前进的步伐了,这是最为可怕的。是以,他们宁愿相信是上天震怒降罚,也不愿意相信那是吴骥所致。
二是火药虽然出现已经有两三百年了,却还没有用于战争。宋朝在火药的研究上,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却是在战争中的运用,远远没有这么大的威力,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这是火药,不是上天震怒了。
“呼!”李秉常吐出一口浊气,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问道:“夏州是如何丢的?”
“禀皇上,李俨将军一见吴骥大军赶到,不把吴骥放在眼里,率军出战,与宋军大战……”太监的话才说了一半,就给李秉常打断了:“李俨将军勇猛,深通兵道,一定有吴骥好受的!呵呵!”
他对李俨有信心,对西夏的精锐有信心,然而,太监的话让他心惊胆跳。只听太监说:“禀皇上,李俨大军在宋军面前溃不成军,一触却溃。吴骥大军一鼓作气,把李俨数万大军全歼于城下,血流成河。然后,吴骥大军趁势入城,叫嚷着要报仇,大肆屠戮,夏州给鲜血染红,党项人,与宋军为敌的人,一句话,除了汉人,所有的人都死了。”
“啊!”这事太过骇人听闻了,西夏精锐败得干净彻底,这事无异于惊雷闪电,轰得李秉常惊恐难安,怯怯的,弱弱的问道:“吴骥眼下在哪里?他有没有朝兴庆府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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