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骏接过的时候才瞧见吴妤的脸有点白:阿妤,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吴妤摇了摇头,她想着上百人的尸体排在一起,腿都快打抖了。
文静瞥了她一眼,说道:我车上有红牛,我让人给你拿两罐来吧。
吴妤感谢道:谢谢文队长。
跟于骏叫我文姐吧。文静说着就招过来一个人,扛一箱红牛过来。
等她说完,于骏也浏览完了手中的记录,脸色不太好看的冲远处和柳江县长站在一起的郑楚生喊道:楚生哥。
郑楚生跟县长说了声,就走过来:什么事?
你看一看,看完再说。
郑楚生静静的看完了,顿时倒吸了口凉气:秦科长,你能确保这些内容的真实性?
秦海桐重重的点头:我保证完全属实。
商务调查科的工作人员在上岗前都要经过一项培训,内容是通过人的动作、神态、面部肌肉的活动来判断,被调查者说话内容的真假。
虽说达不到百之百,但百分之八十以上还是很稳妥的。秦海桐从京城办事处主任调任商业调查科科长之前就经过相应的培训,他亲自做的调查,可信度极高。
这帮混蛋。温文儒雅的郑楚生都忍不住破口大骂:这还有王法吗?拐骗农民工无偿劳动,非常拘禁,任意殴打,这不成旧社会了!不行,我得跟于市长汇报。
这里没有手机信号,但有矿区的座机电话。于骏瞧着郑楚生走到一旁去打电话,就说道:我们都没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要真是伤亡人数达到近三位数的话,那除去送到县医院的三人,还有眼前的四具尸体,剩下的人,或者尸体呢?
秦海桐心里一凛,沉声道:我再去问一问。
你先去问,我就怕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饶澄真要抛尸的话,依文姐你的经验,最有可能是在哪里?于骏问道。
每一座矿区都有废弃的矿井,将尸体往下一扔,很难找得到。文静想了想,说道。
能不能借一些警犬过来?于骏说着,示意秦海桐继续去做调查。
我打电话让柳江县公安局配合一下,就怕他们不愿意。文静说道。
现在还轮不到他们不配合了,陈伟生都要吃批落,这里涉及的人员怕是一个都跑不逃,饶澄都被你抓住了,他们难道还瞧不出谁高谁低吗?放心吧,识时务的人总是有的。于骏笑道。
嗯,柳江县我另外安排了人,饶安平跑不了。文静去打电话前说了句。
吴妤看着整个忙碌着的矿区,心里异常的不安,让情性活泼的她都感到非常的压抑。
想开些,人的生命太脆弱,这生与死就是一眨眼的工夫,于骏坐在口箱子上,对吴妤道,或许有的矿工原想做完今天就逃走了,连逃跑的路线都规划好了,谁知道这突出其来的矿难,让他永远的埋在了矿底。
哪有这样电影情节的事呢。吴妤小声说道,眼睛里满是茫然。
生活永远比小说要精彩,现实永远比梦想要残酷,真实啊,永远都比幻想要让人挫败。于骏轻轻的拍着吴妤的手背说,为什么一直要提倡美好的东西,那因为丑陋永远都无法消除。
听你这样说,真是打击人啊。吴妤托着下巴,想着那些死去的矿工,或许家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小孩,还有个期盼着丈夫归来的妻子,还有白苍苍的父母,心里就有些酸。
想念,就在回忆里变淡,也渐渐变成习惯,没有你的日夜没有安全感,曾经牵着你的腕,走过海角天边,那一年的夏天,阳光多灿烂,仍然,记得那一句再见……
于骏轻唱着天生听过的一叫作《彼岸》的歌,吴妤仰着头听着他在唱。
当时我多么勇敢,掩饰伤感和这悲剧的遗憾,泪水涌上的瞬间,太突然,才体会爱情,给我的悲欢,天空讲述着蔚蓝,海水里尝到了苦和咸,这个故事再想起总带一点点酸,我仍漂在水中间,却总也望不到彼岸,孤独过着这几年,总有一些不甘……
你歌唱比秦雪还好听呢。吴妤心有所感的说。
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于骏耸肩道。
美的你呢,谁是你情人啊。吴妤满脸通红的说。
骏少,于市长赶过来了,让你过去一下。郑楚生跑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神色凝重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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