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东湟同样喝光,把酒杯冲下比划了下,笑着坐下来。
整座宴席上都没谈到金贵矿业等整合虻南稀土矿业公司的事情,温伯仁一上桌就把基调定了下来:“今天不谈公事。”
宴席过后,温伯仁、曹体行、陈占先等人先后离去,何东湟瞥了紧贴着于骏的林妩,才让秘书处的官员递给于骏一张名片,说是要是于骏夜里无聊的话,就打名片上的电话。
王冰笑呵呵的走上来,冲林妩咧嘴一笑,心里自是清楚于骏将这上等的好白菜给收了,挤挤于骏的胳膊说:“可馨还在楼上,有些事跟你说。”
林妩乖巧的松开手:“我先回房。”
住的地方收何东湟安排着就在东辉,七楼的套间,跟王冰住在隔壁。
“上回听吴妤说这林妩不还是个刺头,怎地就被你**成了良家淑女了?”王冰惊奇的说,在他眼里,要跟吴妤说的一样的话,那这林妩就是她老子林海潮都拧不正的歪萝卜啊。
“山人自有妙法。”于骏嘿笑了声,接过王冰递来的烟点上,站在门外,吹着凉风,舒展了下身子问道,“你要说什么事?”
“哦,是这样,”王冰像是才回过神来,挤了挤眉头说,“虻南市里的意思是整合金贵可以,但他们还想保留2o~4o%的股份,其余的整合,虻南会配合一部分,但不会完全的配合。”
于骏皱眉道:“保留4o%的话,转让也不过是2o%,剩下还有4o%在方剑鸿等人的手中,柳水稀土还是做不到大股东,没有话语权,这还算得上是收购的吗?还有你后两句,是何东湟跟你说的?”
这种话温伯仁、曹体行是说不出来的。
“我猜的,”王冰狠吸了口烟说,“你想想吧,普通的公务员要什么?要不求上进的话,有钱就行了,帮人家开私矿的开个行,盗采的做做保护伞,早就弄到万贯身家了。那到温伯仁、曹体行这样的位子求什么?特别是曹体行现在才四十三岁,他还能有十几年的路可走,他不想上进吗?想上进要靠什么,政绩,说白了就是gdp。”
于骏微微点头,继续听他分析下去。
“虻南是资源型城市,虽说有些路子的人都富得流油,但这些钱都流入不到政府的手里,私矿、盗采的会交税?增值税、企业所得税、个人所得税,什么税都不用交,也不会体现到gdp中,而就算是富人多吧,那些人也大多会到几百公里外的贵阴去消费,就连买的楼都是在贵阴,虻南,哼,就是想卖地给财政弄些钱都不可能。那些公共设施,像是道路、景观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改观,普通百姓毕竟还是大多数,这怨言还不小,但想要改变现状难度也不小。这市里县里镇里,甚至是村里的关系犬牙交错,牵一则动全身,阻力太大。好在我们要整合的是稀土资源,虻南最多的还是铜铁矿,再次是煤矿,还能有机会去做。要想将虻南整体的矿业都整合起来,就是派军队过来都不可能完成。”
王冰一直在成长,于骏都看在眼中,但他这番分析,还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
“你说的都没错,要整合难度不小,但不整合是不可能的,我来这一趟,就不打算空手而回,**方面的事,不由得我们管,这里是贵北,不是京城、不是岭东、更不是岭西,想要管都管不了。”于骏叹气道。
要不然早就拿方剑鸿、程大同的事做突破口了。
跨省做事要不是刑事案的话,是很麻烦的。
“你打算怎么做?”王冰将烟头掷在地上,用脚踩灭了,也不管侧面那门童异样的眼神。
“我想明天下金贵矿业看看,或许再去看看别的矿区,”于骏说,“要按何东湟的意思,那也要打通方剑鸿任督二脉,才能保证柳水稀土能掌握到对金贵的控制权。”
“你有把握说服方剑鸿?”王冰轻笑道,“我比你早来一天,可是了解到,这老家伙可是滑得很的蛇,一把抓不稳,就有可能溜脱手了。”
“再滑都有七寸,”于骏也笑,“抓不住七寸,我就一棍子把它打死,再毒的蛇还能闹腾起来?”
“我陪你下去吧,”王冰笑道,“说不定矿区里还有些娱乐活动。”
于骏瞟了他眼摇头道:“你留在市里陪可馨,我带林妩、谢青和道乾下去就够了,斯容也留着帮你打下手。”
王冰点头道:“那你小心些,那些王八糕子,可不会讲道理的。”
……
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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