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察言观色，觉得他们母子之间大概需要些沟通，说道：“咱们家没什么家训，一条，和气。那姑娘没有心机正好方便你慢慢的教导。”

张淑慧一想也是，继续追问冯霖的情况。

方醒悄然出去，一路到了前院。

黄钟已经等很久了。

“伯爷，杨士已经回乡了，最新的消息，他一路接见那些士绅和学生，谈话都和儒学学风的改良有关，号召天下士子摒弃那些陈旧的东西，积极奋发，要务实。”

黄钟在‘要务实’面加重了语气。

“这是金幼孜的未竟之志！”

方醒知道这是什么：“此事是金幼孜首倡，可惜他……杨士正好沮丧归乡。我一直觉得他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可金幼孜留下的这份事业却会让他焕发青春。”

黄钟有些意外于方醒的态度，低声问道：“伯爷，若是儒家重新振作起来，科学如何自处？”

尽量和儒家和平相处，但那只是权宜之计。

这是黄钟对科学和儒家之争的见解。

书院里教授儒学，但那只是一门课程。和儒学和儒家曾经权倾千年的过往相，书院里的课程分配能让那些先贤想捶死方醒。

“没有对手的科学会故步自封，慢慢的会停滞不前。”

方醒的声音轻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伯律你可相信吗？科学只要成为主导，不可能会再次沉寂下去。”

黄钟对科学也自学了许久，闻言点头道：“我信，千年以降，只要是好的，能在百姓间扎根的东西，永远都断不了，只会越来越昌盛！”

……

深秋的金陵多了几分寒意，落叶打着旋落下来，像是一个少女穿着长裙在旋转着。

“……我们要什么？我们要的不是什么免税，也不是什么出来能做官！我们要的是什么？”

一家客栈的门外，杨士正在疾呼着。

他弯着腰，一身布衣，满脸的皱纹像是一个乡下小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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